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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前,浴在光影下,黑色圓領半袖將身體輪廓勾勒的格外明顯,長指鬆開旋緊的果粒橙的瓶蓋,又一瓶瓶放到桌上,算準了人頭,只拿了女生的份。
像是察覺到那堵目光,他掀起眼皮,葉書音沒反應過來,她靜默瞬,有種陌生的,不自然的感覺湧出來,低頭給自己倒了杯果汁。
關係不生不熟,就連對視都覺得微妙。
場子很快熱起來,混雜著隔壁吉他社擺弄樂器的響動,桌上談笑風生推杯換盞,這是徹底邁入社會前進入倒數的幾次不考慮個人生計的狂歡,大廳富麗堂皇的水晶燈打在酒杯上,反射出暖黃色的燈光,新幹事自發來敬了一撥酒,來第二次之前,凌硯文說什麼也不讓了,校研會不官僚,沒講究,他更不是什麼擺譜的人,能自在一些就自在一些。
打發了其他人,部長主席也樂得清閒,陳鈺涵和葉書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倆人挺開心,沒聊幾句,凌硯文也坐到陳鈺涵身邊插了話茬,兩女加一男的談話和諧融洽,一點也不奇怪尷尬。
工作室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完,譚迎川開啟郵箱,平日裡動輒幾十封未讀郵件的收件箱此刻空空如也,舒焱最近好像勤奮顯眼的過頭了。轉而又開啟企業微信,情況一樣,還是不信邪,發給導師的作品久久沒有回信,他催了他一句,導師隔了沒兩分鐘發了條朋友圈:年輕人不要急躁,週末勿cue,旅遊中。
“……”
他無所事事,實在無事可做了。
再一抬眼,前面三個人還在聊,只不過座位換了,坐在葉書音身邊的已不再是陳鈺涵。
譚迎川臉色沉沉,看哪兒都不是滋味,讓他如坐針氈,灌了杯酒。
門一張一合,空調冷氣打的又足,葉書音覺得冷,還是穿上了自己的外套,少見的笑意盈盈,一雙眼眼波閃動,柔柔放在旁人身上,果粒橙沒有了,凌硯文給她見底的杯裡添了些溫啤酒,手虛虛遮在唇邊,頭偏向她那裡,不知道有什麼溫情蜜意的話從他那張破嘴裡跑出去,說給她聽。
氛圍正濃烈的時候,吉他社幾個人上頭了,招呼經理開啟話筒,拎著自己的吉他站上舞臺連了音響,大廳迴盪兩聲調整話筒的悶響,緊跟著,吉他琴絃被撥動,像是有魔力,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頭頂的水晶燈適時被關上,只留了舞臺上筆直一束燈光,溫暖的光暈擴散。
沙啞低沉的煙嗓很好聽,充滿了故事感。
“常常責怪自己/當初不應該”
“常常後悔沒能/把你留下來”
才唱了兩句,音響忽然卡殼,它留下“後悔”,搧了風,點了火。
火星燃起了燒不盡的野草。
席面上冷水冷飯冷酒,胃裡全是寒意,葉書音被恢復好的曲調包繞著,半個身體陷在黑暗中,手腳冰涼。
“誰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
“命運如此安排/總叫人無奈”
“這些年過得不好不壞”
“只是少了一個人存在”
剛才還覺得涼,現在卻又覺得悶,光影在臉上晃過一秒,那一半光明的身體不知被誰雲淡風輕的瞳仁捕捉到,葉書音背挺直,就這麼待了幾秒,實在無法做到忽視對面那人若有似無朝她投來的,狀似無意閃過的目光,所以選擇沒出息地起身,離開。
凌硯文問她:“怎麼了?去哪兒?”
葉書音寡淡的臉上在猶豫兩秒後,迎著再度照來的閃光燈揚起一個淡笑,看上去心情明媚,彎腰伏向他,“去個洗手間。”
轉身那剎那,笑意也消失了。
鼻息間清淡的柑橘味縈繞,凌硯文“嗯”了聲,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屏風後,同時回應著身邊吉他社社長哭訴的話,“下回他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就來找我,別擔心了。”
社長感激不盡,激動地揪住他的衣袖,進而整個手掌心都包裹住他的手臂,楚楚可憐,說硯文哥,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葉書音拎著包走出餐廳,推拉門一拽,微涼冷風撲面,心火偃息,不搖擺了,清醒了。
她走到對面便利店拿了條薄荷糖,也沒急著離開,坐到貨架後面的休息區剝開一顆含著,微甜颶風順著喉管瀰漫進身體。
便利店的門再度被推開,玩具猴子說了句“歡迎光臨”。
有人進來,身後的貨架傳來腳步聲,徘徊幾步後離開,沒了動靜。
口腔裡的糖塊化掉,葉書音回完朱悅寧的微信,準備回去。
拐過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