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雖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股寒風吹來,懸掛在冰崖上的周知遠猛烈晃動一下。 他用左手緊緊抓住鎬柄,腳下的冰爪牢牢踩在厚厚的寒冰上努力穩住身體。 這座冰崖位於Z峰八千七百餘米處,登頂還差最後一百多米的距離。 努力穩住身體輕輕吸口氣,感覺氧氣罩裡的氧氣不剩多少了,再次揮動冰鎬,咔、冰鎬扎進陡峭的冰壁裡,抓住鎬柄繼續往上爬去。 作為高原特遣支隊的一名班長,周知遠奉命率領五名戰士護送Z峰登山隊從北坡爬上山峰。 爬到八千五百餘米的地方,這支五十餘人的登山隊損失慘重,犧牲的、凍傷的......他的五名戰友也躺在營帳裡。 下午五點多鐘,還有四名登山隊員繼續攀登最高峰,周知遠就要護送他們登上頂峰,緊隨四名登山隊員一點點的往上爬去,四個多小時僅僅攀爬了兩百米。 距峰頂還有一百米的距離,周知遠抓著鎬柄休息一會,抬頭看看,黑夜中只見模糊的四道身影。 他要追上他們,揮動冰鎬扎進冰崖,抓住鎬柄努力往上爬去,再次登高一尺,穩住身體輕輕吐出一口氣。 可這時突感腳下的冰爪微微一動,一股旋風從腳下盤旋而上“抓住”了他,裹住他旋轉而去,落在一道冰縫裡。 瞬間的功夫他被卡在這道冰縫裡動彈不得,努力掙扎一番,筋疲力盡的他陷入到昏昏沉沉的狀態中, “不能睡過去...”周知遠拼命提醒自己,知道睡過去的代價就是成為一具冰雕。 這時就要將腦細胞活躍起來了,可唯一能想起的只有父母和哥哥,三張親切的面孔在腦海裡升起,慈愛的父親、嚴格的母親、友愛的哥哥,他們盼著他回家。 還有一個月他就退役了,走進家門,母親會給他下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冒尖的麵條上放著兩個荷包蛋。 母親一定會讓他先吃一口麵條再吃兩個荷包蛋,麵條是1,加上兩個荷包蛋就是100,每當期末考試的那天早晨,母親都會給他下一大碗麵條加兩個荷包蛋。 想起那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周知遠輕輕抿抿嘴,飢腸轆轆的他感覺餓極了。 但他知道自己吃不上這碗麵條,遺憾地嘆口氣轉移思路。 可他這時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唯有看著滿天的繁星,漸漸地發覺它們竟然如此之近,伸手就能觸控到勺頂的那顆貪狼星。 他想伸手,掙動一下突見一道銀光一閃而逝,好似一柄利劍劃過天際,夜幕左右分開,露出青芒一閃。 見到這一幕,周知遠留下最後一道意識,“不能睡過去。” ...... 周知遠正式退役了,新班長站在他面前堅定地伸出雙手,一雙大眼發出剛毅的神采,透過這雙虎目告訴他,“老班長、你放心。” 他踟躕著,看看這雙堅定的眼神,再低頭看看胸前的這支步槍,戀戀不捨地摘下步槍輕輕摩挲一會,最後一咬牙,雙手捧起這支步槍遞給新班長。 摘下帽徽、領章,周知遠轉臉看看送行的戰友們,他們依依不捨,而他卻必須笑著衝他們擺擺手。 可回頭的瞬間他的眼淚流下來了,抬手擦擦眼睛,拉開車門登上運送糧食的軍車。 一路頭也不回地下了高原,馬不停蹄地奔向SY的家,帶著滿身風塵走進家門,一眼看見父母和哥哥的笑臉。 母親林淑榮在炕桌上輕輕放下一大碗冒尖的麵條,還不忘囑咐一句:“先吃一口麵條再吃雞蛋。” 他從未考過一百分,可母親從不放棄對他的期望。 父親周德厚端著一盤SC泡菜走進屋來,酸酸的豇豆、小黃瓜是他愛吃的菜。 哥哥周知寧坐在一邊揶揄道:“慢點吃,我不跟你搶。” 他回家了,分配到SY機床廠辦公室,學會了寫公文、寫宣傳報道,從33元開始掙工資。 十五年後改革開放,三十四歲的他成為SY機床廠辦公室主任。 進入八十年代,他被調進政府某部門工作,擔任一個科室的科長。 這時他的高中文憑落伍了,年過四十的他參加全國自學考試,三年時間拿下大專文憑,卻要面對幹部年輕化的嚴峻現實。 進入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好不容易幹到正科級的他退休了,每月拿著一千餘元的退休金回家養老。 看書、遛彎、養花、打打太極拳就是他的日常生活,晚上看看電視,“情滿四合院”這部連續劇勾起他的回憶。 他喜歡這部劇的結局,一群老人生活在一座四合院裡彼此照應著,熱熱鬧鬧的氛圍讓他羨慕。 看完大結局想起一件事,外地工作的孫子專門打來電話告訴他,今晚的流星雨一定很美。 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望向夜空,突見一道銀光一閃而逝,好似一柄利劍劃過天際,夜幕左右分開,露出青芒一閃。 見到這一幕,周知遠微微一怔,隨即看見一道陽光灑下。 “陽光?”疑惑地嘟囔一聲緩緩睜開雙眼,突見一道白光射來急忙閉上,緩一會慢慢睜開一絲縫隙左右看看,發現這道冰縫的兩側現出一道道裂紋。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