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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遠榮獲戰場集體一等軍功,被提為副連級幹部,得到這個訊息全家人高興。 周德厚拿著這枚勳章愛不釋手,翻過來覆過去兩眼發光。 林淑榮卻將勳章拿去裝在一個小木盒裡,小心地塞進炕寢櫃的最裡面。 這個木盒裡裝著存摺,還有結婚時母親送她的金耳環、金戒指,是林淑榮所有寶貝的儲存盒。 而周德厚戀戀不捨地看著林淑榮藏好勳章,轉臉看向周知遠,將話題轉到他的工作分配上。 周知遠榮立集體一等功,應該擁有優先分配權。 林淑榮果斷說道:“來軋鋼廠保衛科當幹事。” 她想得周全,周知遠右手殘疾,到軋鋼廠保衛科工作她能隨時照顧著。 可週知遠卻不這麼想,在爸媽眼皮底下不自在,但他不會與林淑榮唱反調,點頭將這事定下。 見他點頭,周德厚和林淑榮開心,這個倔強兒子終於被部隊培養出來了。 而周知寧也點頭,倔強的弟弟經常連累他,林淑榮教訓周知遠時一定帶上他,哥哥沒管好弟弟就是失職。 周家的家風傳統卻不是書香世家,周德厚和林淑榮小時念過三年私塾,識文寫字的能力還是有的。 周家應該算是地主成分,而林家怎麼算也是富農成分,周知遠的姥爺還當過村裡的保長。 可週家在周知遠爺爺那輩就敗落了,周德厚一歲母親去世,兩歲時父親又娶了一個女人。 周德厚五歲時父親也去世了,後媽抽大煙讓那個家徹底致貧,十一歲的周德厚只能跟著表舅去SY謀生,成為SY機床廠的一名童工,建國後被定為貧農成分。 而林家與周家不一樣,周知遠的姥爺堅決不給外寇當保長,帶著周知遠的姥姥、舅舅和母親連夜跑到SY謀生去了。 他姥爺夠灑脫,家裡的十幾畝地、五間大瓦房、還有一頭牛一頭毛驢全部扔下,帶著老婆兒女就跑,聽說SY好謀生,就帶著家人跑去了SY。 姥爺的這股灑脫勁成全了林家,建國後被定為僱農成分,也成全了周德厚、林淑榮這對有緣人,否則一個CQ人一個SD人遇不到一塊去。 這對有緣人一個出身貧農一個出身僱農,卻深受封建思想的餘毒影響,周家的家風就是講規矩。 在這樣的家風下週知遠深受其害,他只比周知寧小兩歲,卻要服從周知寧的管束,長兄如父。 而周知寧也常被周知遠連累,本無過錯的他,因周知遠的過錯也會被林淑榮訓斥一番,感覺冤也要受著,早出生兩年就是原罪。 好在林淑榮除規矩外,卻是一個慣孩子的母親。 而周德厚更慣孩子,二十多年他就沒打過他倆一巴掌。 在這種家風下,周家的家庭氛圍十分和諧,周知遠吃飯,周德厚兩口子和周知寧就在一邊看著。 等周知遠吃完飯,林淑榮也不張羅收拾炕桌,全家人圍著炕桌熱熱鬧鬧地說了一個多小時方才準備就寢。 離開父母的房間,周知寧帶著周知遠回到自己的屋,室內擺設與SY那間屋一模一樣,炕寢櫃、立櫃、兩人共用的書桌仍在原來的位置上。 周知遠走到桌邊,看看桌上的毛筆硯臺,輕快地說道:“該買個檯燈了。” 周知寧喜歡寫字繪畫,晚上亮著燈影響他睡覺,看見毛筆硯臺立刻想起這事。 可這項提議仍被周知寧否決,“你拿錢?” 五年前周知寧這麼說讓他啞口無言,他沒錢。 可現在不一樣了,可以理直氣壯地說話,發出一個“我”字卻被開門聲打斷。 林淑榮端著水盆進屋,周德厚拎著暖壺跟在身後,周知遠該洗漱了。 在爸媽面前,不管他多大都是孩子,林淑榮親自給他洗臉,又拿起手巾給他擦臉,讓他以為自己回到了童年。 而周德厚給水盆再次倒上熱水,讓周知遠坐在椅子上將雙腳伸進熱水中。 林淑榮則蹲下身輕輕搓揉他的兩隻腳,一路上的疲勞瞬間消失無蹤。 夫妻倆配合默契,林淑榮給周知遠洗腳,周德厚提著暖壺站在一旁,不時添點熱水讓他的雙腳泡得時間長一些。 看著這一幕,周知寧的臉上露出溫馨的表情。 等周知遠洗完腳,林淑榮給他擦乾雙腳套上棉布拖鞋,起身摸摸他的頭髮,端著水盆和周德厚走出屋去。 待房門關上,周知遠轉臉看看周知寧的表情,笑道:“想有個家了?” 周知寧嘆道:“誰也不如媽!” 這話沒錯,可媽不能陪他一輩子,周知遠要他明白這個道理:“你該娶媳婦兒了。” 這個時代的婚姻法是男二十歲、女十八歲就可以結婚,二十三歲的周知寧不小了。 他想知道一件事,“哥、處物件了嗎?” 周知寧皺下眉,想了想回道:“沒有。” 見他這副神態周知遠心裡有數,周知寧的心裡有個喜歡的女子,但他還未下定決心。 他了解周知寧,這時追問必然否認,於是轉移話題,“哥、你真該結婚了,早點要個孩子,你教文我教武,讓我大侄子學富五車文武雙全,將來走上社會叱吒風雲。”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