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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瀾音未能給周知遠扣上無賴的帽子,相信幼稚這頂帽子一定會穩穩當當地戴在他的頭上。 她的努力好像成功了,陳淑英笑道:“周知遠還有這麼單純的一面?” 聽這話沈瀾音感覺不對,陳淑英說“單純”而不是“幼稚”。 而方南的臉上卻露出詫異的神情,她對周知遠的印象很深,感覺這人深不可測,與沈瀾音敘述的幼稚靠不上邊。 只有方向積極響應她的結論,“周知遠是很幼稚。” 但沈瀾音卻不在意他地表態,陳淑英發表了看法,沈瀾波的態度就很重要了。 而沈瀾波卻輕笑一聲緩緩說道:“知遠行事率性而為,心地單純的他有時很童真。” 他說這話迎合了陳淑英,也為周知遠正了名,單純與無賴是截然相反的兩個表現。 陳淑英笑道:“二十一歲的青年不就是個大男孩嗎?” 劉姨在一邊接話:“應該是個不錯的孩子。” 聽陳淑英和劉姨說話,沈瀾音不高興,她們為何不信自己的話?周知遠就是一個無禮、勢利、幼稚的青年。 她想著心事,卻不防沈瀾波突然問道:“知遠如何評價郝志文?” 沈瀾音順口回道:“說他沒有原則。” “呵...”沈瀾波輕笑一聲說道:“事實清楚了,那些孩子將知遠定性為搶書犯是你煽動的吧?逼得知遠不得不玩個還原現場遊戲來自證清白,最後說你一句高度近視卻是一語雙關,你看錯人了。” 沈瀾波做出了結論,這話深得方向之心,立刻接道:“周知遠看得很準,像郝志文這樣的人,戰爭時期就是一個叛徒。” 方向又站在沈瀾波這邊,沈瀾音暗中給他扣上一頂帽子、“叛徒”。 但她不會丟擲這頂帽子,給周知遠戴上的帽子也不會摘下來,二十一歲還看小人書就是幼稚的表現。 沈瀾音就是這麼認定的。 可週知遠卻不覺得自己幼稚,夢裡的他參加自考,上課時曾聽一位副教授說過一句話:“我家裡有兩個書櫃,一個書櫃用來放名著、一個書櫃裡裝滿了小人書......” 副教授說的這番話啟發了他,收藏小人書成為他的愛好。 當他第一次走進這座圖書館時,就想去少兒閱覽室看小人書了,可當著趙詠梅面又不好意思。 但這次來他有機會了,服務檯沒人,周知遠不假思索地走進少兒閱覽室,卻沒想鬧出這一出。 沈瀾音竟然偷偷跟蹤他,還煽動孩子們將他定性為搶書犯。 當他被孩子們押出少兒閱覽室時確實挺尷尬,見到婁曉娥卻靈光一閃。 婁曉娥對他有好感,出面幫他就證明了這點,這是一個絕佳的接觸機會,沈瀾音幫了他的忙。 想到就做,周知遠透過還原現場來自證清白,也讓婁曉娥升起強烈的好奇心,“他為何去看小人書?” 然後藉著給她解惑的機會丟擲一個誘餌,“投資”這個誘餌對一個前資本家的小姐絕對管用。 他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這時站在老字號餛飩館的收款處前排隊,準備掏錢請客。 請客也是一項投資,在這方面他一向大方。 這時他就站在投資的視窗前轉頭看看,窗邊那桌的兩位女士正交頭接耳嘀嘀咕咕,還不時看他一眼,見他看過來立刻收回視線繼續嘀嘀咕咕。 她倆誤會了,周知遠回頭不是看她倆,而是關注凳子上的那個背囊。 背囊裡裝了二百元錢,這是他的第一筆中介費,其象徵意義十分重大。 看一眼背囊見它安然無恙,收回目光卻掃到另一雙眼睛,他也在關注這個背囊。 掃一眼那個瘦小的身影,周知遠收回目光想了想,從褲兜裡掏出糧票看看。 沈瀾波剛才給他十斤糧票,是部隊給他倆回家路上使用的全國通用糧票。 糧票的發行始於一九五五年,在吃飽肚子仍是一個難題的情況下,糧食由政府統購統銷,實行個人定量配給制,具體數字落實在糧本上。 並以此量發放相等的糧票,去糧店買糧要出示糧本,並付出相應的錢幣和糧票。 而糧票又分全國、地方兩大類,全國通用糧票非去外地公幹等特殊原因不會發放,市面上流通的極少。 周知遠來餛飩館吃飯不用糧本,但必須支付糧票,沒有糧票,一個餛飩都不會賣給他。 他的兜裡還有兩斤京城地方糧票,不會支付全國通用糧票,可他卻要掏出來仔細看看,再慎重地揣進褲兜。 他想釣魚,這十斤全國糧票就是魚餌,在這裡,一斤全國糧票就當一斤使用,可在某些人手裡,卻能換來兩斤地方糧票。 他想換點糧票,拿出這些糧票發出一個訊號,然後收起糧票靠近收款處的視窗,支出一元一角錢一斤二兩糧票,買了三碗餛飩、六個油餅、兩個小菜,請服務員幫忙端到婁曉娥和趙詠梅那桌。 然後來到那桌坐下,掃一眼那個方向,那道瘦小的身影正偷偷地瞄著他,有上鉤的跡象。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