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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他後頸,把枕頭調整到一個更舒適的位置。又問:“大生化和肺癌三項查了嗎?細菌還是病毒?”
“唉呀……”周主任失笑,“你……反正他現在睡著,你先跟我過來唄。”
方識攸這時候才恍然,是的,現在應該跟醫生去看看影像結果。他看了眼病床上雙眼緊閉的許南珩,再將他掛水的那隻手放進被窩裡,聽診器還給主任,跟著他去到辦公室。
“從急診收上來的,他自個兒到急診,在分診臺那咳暈過去了。”周主任在電腦上點開許南珩在急診的ct影象,然後滑動滑鼠滾輪,說,“你看,這麼大面積的炎症,應該是在學校裡被傳染的。”
方識攸點點頭:“是,他們班最近是有幾個孩子一直咳嗽也不請假。”
“你別緊張呀方醫生,真不是什麼大事兒,今天掛四瓶水,明天早上再驗個血看看,後天早上差不多就出院了。”
“好。”方識攸點點頭,旋即伸手指向電腦螢幕,“周主任,他肺門這兒,這是什麼?”
“噢,一個小結節,你這麼看它很大是因為……唉呀我給你換個角度。”周主任無奈地笑著,“你瞧你緊張的。”
“喔……”方識攸點頭了,“不好意思啊,剛剛看岔了,把結節跟旁邊那個看成一團了。”
“是的,我之前也看岔了。”周主任說,“行了反正就是這樣,沒多大事。他昏了一小會兒就醒了,現在睡著是吊上水之後才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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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
謝謝您。”方識攸說。
病房是三人病房(),許南珩床位在最裡邊(),中間那床沒人,門口第一個床睡著一大爺。方識攸折回病房的時候許南珩還沒醒,他在床邊的凳子坐下,看著許南珩的臉,緩緩舒出來一口氣。
剛剛他聽了,心率挺高的,是因為體溫高,肺囉音,是因為炎症。想到這裡方識攸開始自責,自己就是大夫,自己的愛人居然自己高燒著打車來急診。但沒辦法,工作性質擺在這裡,別說自己一副主任了,顧老師那樣的主任醫師何嘗不是,方識攸自己在家裡感冒發燒都是掰幾片藥吃下睡覺,對付過去拉倒了。
方識攸還是覺得難受,並且這種難受是無能為力的。
他也明白許南珩沒有第一時間聯絡自己,是為了不耽誤自己工作。
他昨天下午四點到醫院上班,看病史看手術方案,期間在微信上跟許南珩聊了兩句,影片了一小會兒。他全然沒發現任何不妥,許南珩也和從前一樣喊累。誰知道第二天早上就高燒了。
方識攸在這兒枯坐了也不知多久,他沒看手機,輸液管滴滴答答的。終於這瓶快掛完了,他才站起來按了護士鈴換水。
他剛剛坐了這麼久許南珩都沒醒,這一起身,人醒了。起先雙眼不聚焦,慢慢地才看清床邊站著的人。
接著護士拿著另一瓶水進來了,跟他核實姓名:“叫什麼?”
許南珩張了張嘴,根本發不出聲音。
“許南珩。”方識攸代他說。
“好的。”護士換上另一瓶水,拿出耳溫槍,說,“來量個體溫。家屬等下給他喂點水,開水房在走廊。”
“哎好。”方識攸點頭,“辛苦您。”
護士走後許南珩覺得有點好笑,但他一笑就咳嗽,一咳嗽就整個胸腔都在共振。方識攸蹙眉:“怎麼還有勁兒笑呢。”
許南珩啞著說:“覺得你好玩兒,一副高怎麼呆呆的呢。”
呼吸內科的護士不認得他,他也沒穿白大褂,就把他當普通病人家屬了。方識攸剛才也確實呆呆的,他將近24小時沒閤眼,又一肚子難過。
“我去給你倒點熱水喝。”方識攸說,“我回一下我辦公室拿我杯子,等會兒啊。”
許南珩點頭。
這一上午掛了兩瓶水,下午還有兩瓶。許南珩在病床上睡睡醒醒的,方識攸一直在病床邊。陪護的椅子可以拉成一張床,方識攸坐在那兒,把電腦擱在凳子上看文章。
許南珩每次睜眼都能看見他,於是伸手拽了拽他衣服。方識攸看向他,說:“上廁所?”
掛水就是頻頻要上廁所,許南珩搖搖頭,又點頭。方識攸笑起來:“要是不要?”
許南珩點頭。於是他起身把他從床上扶起來攙著他去衛生間。
“我想洗個臉。”許南珩說。
“得了吧,我用溼巾給你擦擦,別洗了,本來就暈。”
回去病床上躺著,外邊已經日落了。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