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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年都有人高考,年年六月都有一組資料,年年都有新的真題。對於許南珩來講,有時候相比起新年,六月好像才是他一年的結束。
這年出分,又是一大波謝師宴的請柬放在許南珩的辦公桌上。
戴老師從班裡回辦公室,瞄了眼:“喲,今年只多不少。”
“您也不少。”許南珩用眼神示意她的辦公桌,“您今年幾個北大來著?”
戴紀綿坐下,拽了下椅子,把請柬摞在一塊兒l,然後擱在桌邊,“嗐,沒幾個。噯,你去嗎?這些謝師宴。”
許南珩嚇得都坐直了:“我當然不去。”
“哈哈哈。”戴紀綿笑起來,“我要去一個,是前幾年支教考上來的小孩兒l,也考來北京了。”
“哦是嗎!”
“嗯。”
戴紀綿前些年又去支教了,搞得許南珩心也癢癢,可他在附中帶著精英班,總得一屆屆的帶完。
次日中午,許南珩和方識攸相當默契地想吃烤玉米,就在北大東門地鐵站出來。那地鐵站口出來,停一溜兒l腳踏車,偶爾有個三輪車違章擺攤的大爺賣烤玉米,運氣好的話趕個巧能碰上,要是碰不上,就是大爺被城管警告了去別處了。
今兒l走運,大爺在。但得排隊,今天許南珩穿一件鬆鬆垮垮的帽衫,戴個鴨舌帽,像大學生。方識攸下午得回醫院,穿的白襯衫西裝褲。顯得倆人年齡差挺大,也顯得方大夫像居心不良的老
男人拐騙男大學生。
大爺一爐子玉米出爐,噴香的味兒l就飄出來,玉米本身的香味摻著爐火烤制的焦香。方識攸聽見背後排隊的姑娘很明顯地深吸一口,感嘆道:“哇——師姐,好香啊!”
接著另一個聲線比較成熟的女聲說:“你這話聽起來像在誇我香。”
“哈哈哈哈哈哈~”
方識攸聽著耳熟,許南珩聽著也耳熟。許南珩回頭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兩人同步、齊齊轉過身。
那個哈哈哈的姑娘不哈了,曲珍的笑容僵在臉上:“方醫生許老師?”
接著說:“你們是來抓我的嗎?我這頓玉米是正常餐,我沒有再一頓吃兩個桶了。”
和曲珍一塊兒l的師姐先一楞,然後笑了笑,大大方方地跟二人打招呼:“你們好啊,是曲珍的家裡人嗎?她最近好很多了,飲食也規律。”
“啊。”方識攸點點頭,沒否認家裡人這個說法。剛好烤玉米排到許南珩了,方識攸問她們倆:“吃幾個?一塊兒l付了。”
曲珍不客氣伸手:“五個!實驗室裡還有三個人!”
師姐也沒推脫:“謝謝兩位大哥哈!”
兩個大哥點頭微笑,依稀還聽見師姐邊走邊問曲珍,這倆是一對兒l嗎?曲珍說是的,師姐又問,那你平時怎麼稱呼他們,大哥大嫂?接下來曲珍說了什麼就聽不清了,倆人走遠了。
休息的時間裡兩個人就出來溜達著吃點東西,有時候回四合院呆會兒l,逗逗貓喂喂魚。許南珩他爸最近總不在家,一得空就跟方識攸他大姑父去釣魚。這倆人也不知道去哪釣,每每回來那個車都不能看,輪胎裡卡著泥巴石頭,鞋底踩的泥水也帶進車裡,然後回家各自捱罵。
最近四合院附近總有流浪動物,有的是棄養的,有的是跑丟的。戴老師領養了一隻他們撿的小貓,看起來是藍貓,年紀挺大了,在外面總受欺負。
戴紀綿開車過來接貓的,許南珩把貓包放在她車後座的地上,這兒l不能停太久,打了個招呼戴老師就走了。
她走後,許南珩說:“戴老師其實蠻有愛心的,她前兩年又去支教了。”
“嗯?”方識攸偏頭,打量他,“你也想出去了?”
兩個人已經有著自然而然的默契,許南珩抿唇想了想,沒點也沒搖頭,只說:“也沒空呀。”
終於許南珩也被千絲萬縷的東西困住,他驀地想起,那年從西藏回來,刷到的一條短影片。那條影片下方有條留言,說這條留言點贊過多少,就辭職去西藏。不曉得那個人有沒有去。
今天北京很晴,微風徐徐。許南珩站在院門口,抬頭看著這漂亮的,像是小精靈揮過魔法棒的天空,說:“等到有機會的吧。”
“好啊。”方識攸說,“有機會再一起啊。”
“好啊。”許南珩笑起來,看向他,“等有機會還想跟你一塊兒l旅遊,說了五年的南迦巴瓦,要不先找個平替,禮拜天去郊區鬼笑石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