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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副駕駛前邊的手套箱,將其一合,蓋上了。
“嘖你……”這番操作許南珩屬實防不住。
方識攸收起錢夾拎好保溫箱,下車:“多謝你帶我一程,許老師。”
“客氣了方大夫。”許南珩和他握了握手。
“再見了。”方識攸說。
“嗯。”許南珩點頭,“再見。”
接下來許南珩坐進駕駛座,調整了一下後視鏡和座椅,打燈轉向準備匯入車流。後視鏡裡方大夫那一抹高挑的身影被大風裹挾著消失在人群。
再一看手套箱,方大夫塞了一千二進來,許南珩輕輕嘆了口氣,把手套箱合上。
調好導航目的地後,許南珩才恍然——萍水相逢同行一程,方大夫給加了一箱98汽油還搭一防曬霜,沒和他加個微信什麼的。
主要方識攸走得太匆忙,且烏雲狂風,兵荒馬亂的,許南珩自己也忘了。他並非扭捏的人,不是非要等別人主動開口提出加聯絡方式,他想要微信的話會直接說,但剛剛是真忘了。
算了,許南珩往酒店方向開,雖然有點可惜,但也只有那麼一點而已。
可能匆匆路過的帥哥會驚豔他一眼,但他絕不會惦記好幾年。
辦好入住後,許南珩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雖然從格爾木開出來之後海拔一度升到四千多米,可那會兒人在車裡,不太動,他也沒有高反,所以覺得自己是那個不高反的幸運兒。
但就剛剛,停了車,拖著兩個行李箱揹著包,從停車場走到酒店大堂那短短一截路,居然喘上了。
高海拔地區的“一截路”和尋常的“一截路”簡直不是一個概念,拽著行李箱就算了,肩上還背了個包。
他那電腦就快六斤,進去酒店大堂的時候喘得像是從北京徒步走過來的。
躺了會兒,感覺好點了,許南珩摸到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片刻後,電話那邊接通了,許南珩說:“媽,到拉薩了。”
“安頓好了嗎?”媽媽問。
“嗯,在酒店休息,明兒開車去山南。”許南珩翻了個身側躺著。
媽媽:“累了吧,聽你這聲兒,有氣無力的。”
許南珩:“那可不,三千五百多公里,我一個人開了一大半。”
“嗯?”媽媽那邊問,“剩下的一小半呢?”
許南珩本想瞞一下的,但缺氧缺得腦子也遲鈍了:“啊……半路捎上了個人。”
“什麼人啊!多危險啊!”媽媽那邊提高嗓音,“你怎麼能讓陌生人上車呢,萬一是壞人呢!萬一給你敲暈了拉走,掏了腎挖了眼角膜呢!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許南珩!”
預料之中媽媽會這麼說,其實許南珩自己也明白,便說:“好~下次不會了,沒有下次了。”
媽媽那邊又教育了幾句,許南珩乖乖應著。媽媽稍有些溺愛他,出發前就說了,反正是開車去,半途後悔了就掉頭回來,咱們不支教了。
許南珩路上想掉頭純屬煩的,他也很清楚媽媽只是寶貝自己,不想自己受委屈。
媽媽嘆了口氣,接著說:“那你要在市區買好生活用品,哎對了,南珩,布達拉宮看了沒?藥王山去了嗎?多拍拍照片呀!”
“……”許南珩哭笑不得,“媽我不是來玩兒的。”
終於結束通話電話,許南珩覺得在高原還是要少說話,給他累得不輕。繼續躺了幾分鐘,許南珩堅強地爬起來,去浴室洗了個澡。
再從酒店出來,行兇似的狂風已經結束,天氣晴好,西藏天黑得晚,時間將近晚上八點,天空的顏色像倒扣的湖。
酒店大廳的服務員跟他說遊客都愛去八廓街逛,建議他也去看看。許南珩道了謝,委託酒店洗了一下他一路過來換下來的衣服,然後走出酒店沿街閒逛。
他溜達的這條街開了很多寫真店,為遊客化妝,出租民族服飾然後幫他們拍照。許南珩長得不錯,身材也好,1米83的個頭,腰窄腿長,五官清俊,不少店員招呼他,問帥哥要不要來拍幾張。
原來人在異鄉是這種感覺,分明街邊人來人往,卻感覺很空蕩。店家門頭上都是兩行字,一行藏文一行漢語,有些連鎖店的奶茶店和快餐店。
最後許南珩進了家德克士。
許南珩比較理智,他前往縣裡任教的時間是後天,所以他決定這兩天的吃喝都儘量謹慎,不要搞得水土不服上吐下瀉,耽誤事兒。
媽媽在微信上繼續問他有沒有吃晚餐,他拍了漢堡可樂發過去,他媽媽一連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