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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南晚星》最快更新 [aishu55.cc]
清晨,日出。
六點的時候方識攸認真地提出讓自己來開,國道的路況沒那麼好,加上海拔變化,許南珩不能連續駕駛這麼長時間。
天光微醒時二人下車在國道邊的攤子上吃了些東西,然後交換位置,由方識攸開車,繼續出發。
方識攸在駕駛座坐好後,許南珩本就懶散的京腔帶著睏倦,指了車上的幾個操作位置說:“懷擋、手剎、緊急救援,調後視鏡在車窗按鈕前邊,這兒,車道保持,這兒雷達開關。辛苦您。”
“行,睡會兒吧您。”方識攸說。
說話的調調歸根結底來自於語言環境,語言環境夠強大,很容易被帶偏,最明顯的就是東北腔,東北腔制裁一切。
方識攸在西藏呆了不少日子,和同事們說普通話,“您”來“您”去的京腔忘了大半,這會兒被許南珩帶了回來。
但其實許南珩說話的“您”主要就是在家裡,單位平輩之間相處熟了就不太“您”了,倒是他姥爺挺注重這個的,時不時提醒他,“您”是尊重,咱是大國,禮儀之邦。
大國這個概念,這回許南珩是物理層面地體會到了。
這趟長途開下來,許南珩覺得中國地理很神奇,在京藏高速上的時候被雪山環抱,拐上國道109之後倏然變成一眼望到天際線的草原。
他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窩在副駕駛,閉上眼睛。開車開長途不是體力上的累,而是精神長久地高度集中帶來的大腦疲憊。
許南珩斷斷續續地睡著醒著。主要賓士大G車身太高,車身高,風阻就大,風阻大,開在路上就嘩嘩的全是氣流噪音,叫做‘風噪’。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在副駕駛蹙著眉嘟囔了一句:“吵死了個破車。”
他以為車裡氣流聲這麼大方識攸不會聽見,起碼不會聽清。結果方大夫發出了輕微的詫異,又很快轉而為一種輕鬆的笑聲:“可別,我剛還在想,別人的車確實不能開,開了就想買。”
許南珩笑笑,掏出手機。外面蒼翠的草場成片地蔓延去天邊,牛羊馬群,他是一眼不看。這讓方識攸稍微有些好奇,他覺得許南珩可能不是遊客,正常遊客這會兒應該降下車窗往外拍照。
進藏的線路美不勝收,日出的金光落在雪山尖頂,多少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的風景居然真有人能忍住只瞄一眼。
隨著陽光漸強,國道上的車多了起來,周邊擺攤的小販也慢慢熱鬧。在國道邊做生意的不少,這條路也叫青藏公路,是西藏物資運輸的主幹道之一。
所以車多了起來,多的都是大掛貨車,轟隆隆地從旁邊擦過去。
話雖如此,但G63就是G63,車高1米9,V8的發動機,在大貨車面前完全不虛。方識攸給了些油,連超兩輛,許南珩這時候才落了些車窗,興趣缺缺地看著外面。
“你怎麼一點兒不激動?”方識攸問,“好多人第一次來西藏,同一片風景能拍十來張照片。”
“我挺激動的。”許南珩淡淡地說。
這給方識攸整不會了,但他沒接著說下去。因為沒什麼好說的,許南珩這個年紀開著大G來西藏,給人一種最直觀的判定——
最起碼,他很有錢。
單單買輛賓士大G不能絕對地說此人很富有,但能捨得開著大G在西藏跑國道,那是真的富有。
天地良心,許南珩真的沒說謊,他看著外面遼闊的草場,自然的、無任何城市建設的大地,他舒服多了。
主要方識攸沒見到他在北京時候的臉,那會兒在學校辦公室他連掀了三張辦公桌,最後一腳踢翻了某嘴碎老師的電腦主機,一條腿踩上去。當時那老師腳下一滑自己摔了,哆哆嗦嗦的手指頭指著許南珩的臉,說什麼來著?
那老師說的什麼,許南珩已經記不清了,大概是警告吧,一些“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立刻就報警”之類的話。
許南珩又不傻,他當然不會出手打人,但桌子還是要掀的,不掀他能憋死。
人,固然不能被憋死。於是他追根溯源找到那幾個散播流言的老師,果然幾個人是同一辦公室的,趁手了,三連掀。
還波及了兩個盆栽一個飲水機,砸場子似的。
鬧到校方那兒的時候,學校幾個領導其實也頭疼,許南珩透過了試課和筆試考核,政審也是清清白白好人家。
造謠固然不對,許南珩掀桌子砸人辦公室也不對,最後各打五十大板,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