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給司業送禮 (第1/2頁)
玲瓏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沈庭珏說完後,怕他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及時找補:“我雖文采不行,但近來我發現自己體內蘊藏渾厚內力,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給你耍兩招。” 張祭酒看著他氣沉丹田抬起手,作勢要往一旁的石碑劈去,眼角一跳,急忙出聲:“我信我信!” 這座“成賢碑”可是先帝斥資打造的,劈壞了得完犢子。 沈庭珏沒了表現的機會,遺憾嘆氣:“好吧。” 張祭酒鬆了口氣,捏捏眉心,想了想,建議道:“你若是進了太學堂,怕是跟不上進度,要不就……” “無妨,去太學堂便好。”沈庭珏迷之自信:“我天賦異稟,學問這種東西,肯定一點就通。” 張祭酒一噎,無話可說。 成吧,你對自己有信心就行。 細想起來,沈庭珏還是有史以來第一位大字不識幾個,卻能明目張膽透過著關係戶進來的學生。 張祭酒不由多看了沈庭珏兩眼,身形清瘦,打眼一瞧就弱不禁風得很,竟還妄想徒手劈碑,況且,適才那位馮管家千叮嚀萬囑咐,說他家公子腦子有病,千萬刺激不得,無論何事都要順著他意思來。 要命。 皇上這分明是弄了尊活祖宗進來。 太學堂。 老先生嗓門極好,講了半個多時辰的儒學,聲音依舊清晰宏亮,不見半分沙啞,底下學生聽得頭一點一點的,困得要命,卻又不得不強撐著眼皮。 授課的老先生名叫陶文之,寒門子弟出身,二十三歲時中了探花,得以聲名大噪。 蕭庭燁啟蒙後,一開始便是受這位陶老先生的教誨,後來自請上奏要去國子監唸書時,順帶提了一嘴陶文之,道他滿腹經綸,博覽古今,不應被自己一人所獨佔,表示願與諸生共享,同領盛世訓導之政。 承桓帝見著太子小小年紀如此懂事,心中欣慰,大手一揮準了,讓陶文之進國子監當司業。 那時的太學堂全是一群屁大點兒的皇子皇孫,成天只知玩耍打架,根本沒幾個能讓人省心的。 陶文之天天忙著拿戒尺追在他們後頭打,嗓門一吼能震懵一大半,橫生白髮三千丈,簡直要恨透了太子,幾番提出“致仕頤養天年”,皆被承桓帝駁回,給他加授大學士虛銜,硬是把人強留在太學堂。 張祭酒帶著沈庭珏進了太學堂,引他走到陶文之面前,介紹道:“這位便是陶文之陶司業。” 沈庭珏上前,規規矩矩行禮:“學生沈庭珏,見過陶司業。” 態度恭敬,挑不出半點錯。 陶文之眯了眯渾濁的眼,盯著沈庭珏打量片刻,撫須點頭,張了張嘴,正欲說話,卻見沈庭珏從廣袖裡拿出一個鼓囊囊的錢袋,很是老練地塞到了他懷裡:“小小薄禮,略表心意,以後還請陶司業多多關照。” 張祭酒視線唰地看向沈庭珏。 淦! 憑什麼陶老就有薄禮,他就沒有? 是他不配嗎? 陶文之:“……。” 陶文之瞥了眼底下那幫學生,毫無意外對上十幾雙滿是探究的大眼睛。 “……。” 空氣靜了靜。 眾目睽睽,陶文之默唸錢財乃身外物,極力穩住“潔身自好兩袖清風”的人設,抬手把鼓囊囊的錢袋塞回去,滿臉浩然正氣:“老夫素來不收禮,你……” 沈庭珏把他的手擋回去,笑了笑:“不過是一些蓮子龍眼紅棗之類的東西,圖個吉祥罷了,陶司業莫非以為是別的什麼?” 陶文之:“……。” “束脩其至薄者,先生但收無妨。”沈庭珏頓了下,清清嗓子,好心解釋:“此話過於文雅,意思就是這點拜師禮不算什麼厚禮,陶司業但收無妨。” 陶文之抖了抖鬍子,沒吱聲。 張祭酒看著沈庭珏,有槽無處吐,心道“你他孃的大字不識幾個,說話還挺文縐”,搓手乾笑,盡力烘托氣氛: “沈公子實在是太有心了,陶司業還是第一次收吉祥禮,瞧把人哄得多開心。” 說完,他跟沈庭珏同時看向陶文之。 陶文之:“……。” 陶文之在張祭酒的擠眉弄眼下,扯起嘴角強顏歡笑,不帶絲毫感情:“嘿嘿。” 太學堂裡的皇子和勳貴子弟都已在昨晚宮宴上見過,沈庭珏對著他們笑得格外親切,彷彿見了老熟人一樣,搞得眾人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最前頭的位置都被坐滿了,只剩最後靠牆的地方留有兩個空位。 跟著沈庭珏前來的兩個小廝走了過去,將那兩張桌椅搬到最前頭,幾乎與講習臺只隔了半步之遙。 眾人一時生生愣住,琢磨不透他這甚野的路子。 陶文之不明所以:“你這是……” 沈庭珏揣著手,一本正經:“陶司業博學多才書香四溢,學生想近距離受您的薰陶。” 不知是誰沒忍住,“噗”地洩出一聲笑。 “……。” 陶文之一把年紀,按著胸口,顫巍巍呼了口氣,好半響才憋出一句:“沈公子……文采斐然。” 沈庭珏有點不好意思:“過獎。” 兩個小廝手腳利索,很快就把桌椅擦得鋥亮發光,接著開啟帶來的食盒,拿出瓜果點心擺在其中一張桌上,又從一個藤製的茶桶裡拿出茶壺,倒了杯溫熱的茶。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