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黏人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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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珏從席墊上站起身,拍落身上沾到的餅屑給兩隻狼舔,繞到書案後,湊到了蕭寒燁身旁:“桑家之前犯了何罪啊?” 說話間,他將書案往前推了下。 蕭寒燁見勢不對,趕忙抬手擋著他:“想幹嘛?” 沈庭珏環顧四周:“沒椅子。” 聞驚崆不懂他心思,指著旁邊的椅子,莫名其妙:“這不是還有嗎?” 沈庭珏瞥了一眼:“那不是。” 聞驚崆張了張嘴,又聽沈庭珏極快地補了一句:“我說不是就不是!” 聞驚崆:“……。” 行。 你說什麼都對。 沈庭珏扒拉開蕭寒燁擋在身前的胳膊,頂天立地一屁股坐他腿上,蹭在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 旁觀者都很震驚,滿臉寫著“我沒看錯吧我沒看錯吧。” 蕭寒燁皺緊了眉,總感覺沈庭珏這兩天黏得要命,讓人難以招架。 沈庭珏靠著他,暖和得不行,覺得自己有一萬個坐太子腿上的理由,但他現在不想講道理,遂抬眸求道:“殿下身上暖和,讓我靠會嘛,好不好?” 溫聲軟語最能治那種嘴硬心軟的冷麵男,蕭寒燁癱著臉,從鼻子裡擠出一個高傲的“哼”,讓內侍拿來獸金暖爐,一把塞他懷裡,惡聲惡氣地說:“冷就待家裡頭別出來。” 沈庭珏抱著暖爐,見他沒趕自己下去,心滿意足,眨巴眼:“哦,那殿下先跟我說說詹家怎麼了?” 蕭寒燁不太想跟他講朝堂那些事,但不說又怕他糾纏個沒完沒了,說: “詹儒在御史臺任職,又在考功司,乾的是都察百官的差事,前些年淄洲下了場暴雪,凍死不少百姓,內閣調他過去整頓,修繕被雪堵塞的管溝,偷工減料貪了銀子,春雨暴降時,管溝堵塞使水驟漲,沖壞了街,造成水患,害死了不少人,獲罪撤職入獄。” 姚印清接話:“當時負責他案子的是刑部,查到最後,三司會審時,就給他定上了貪汙受賄,謀財害命的罪,牆倒眾人推,詹家捱了言官與百姓們的痛罵,書香門第的清譽,在那之後算是徹底毀了。” 聞驚崆喝了口茶,咂巴嘴:“當官的出事,翻來覆去查,最後無非都是這些個罪名,不足為奇,朝堂上謀權謀財的官員一抓一大把,若真要查,怕是沒一個乾淨。” 沈庭珏揣著有點燙手的暖爐,唏噓感慨:“官場果然險惡啊……” “你知道就好。”蕭寒燁說:“所以老實做你的富貴閒人。” 沈庭珏見他還堅持著這事,叛逆勁兒上來,拉長著臉地“哼”出聲:“我偏不,別的鴛鴦都是患難與共,有福同享,你是不是嫌棄我唔唔……” 蕭寒燁及時捂住他的嘴。 聞驚崆支稜著耳朵,聽了一半,難解難猜,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巡視。 姚印清抱起一摞摺子:“說起來,長安的管溝也該重新修葺了,只是戶部與工部一直打著擂臺,僵持了不下半個月,還沒商議出個章程,若遇上暴雪,估計得堵塞,尤其是那些低窪區,章程再不出,會耽誤時候。” “你擬份摺子,待會孤去跟父皇說。”蕭寒燁一手捂著沈庭珏的嘴,一手屈指輕釦桌面,把目光看向聞驚崆,說: “孤給你批個隨行監督的條文,盯好工部修繕管溝,可別出了淄洲那樣的事,還有,北原獵場那塊地,你不是覬覦久了嗎?孤會讓戶部撥款重新翻修,挪給禁軍當校場。” 聞驚崆正想抱怨他又給自己塞活,聽到後半句時,眼睛一亮,怨氣頓消,興奮地站起身,摩拳擦掌: “當真?戶部那幫孫子,個個嘴上功夫說得漂亮,心思鬼得很,我之前要了幾次,總是以內閣不給批的說辭拒回來,其實我心裡頭門兒清著呢,他們分明是要把地兒留給九大營。” 蕭寒燁鬆開手。 沈庭珏繼續:“你是不是嫌棄我唔唔……” 礙於人前,蕭寒燁忍著脾氣,眼疾手快,重新捂住他嘴巴,面上假裝若無其事,說: “這事有孤出面,不批也得批,至於之前那些暫編入禁軍的虎嘯軍,過幾日會有重編調令下來,就不用你再操心了,能少一件事就少一件事,也好讓你有時間陪陪妻兒。” 聞驚崆勞苦勞累多年,頭一回得到自家表哥如此善解人意的關照,簡直受寵若驚,感激涕零,但還不至於被迷惑得衝昏了頭,警惕道:“你是不是在憋著什麼壞?” 蕭寒燁似笑非笑:“嗯?” 聞驚崆向來怵他,攢起所有膽子嘴上過問一句後,就不敢再多言,免得他又改了主意,自己得不償失。 太子殿下還捂著沈小侯爺的嘴,姚印清說完事,拱了拱手,識趣告退,看著聞大統領一副茶還沒喝夠的樣子,朝他使眼色,見人沒看懂,只好隨便扯了個藉口,把他騙出去。 蕭寒燁看了眼吳德全:“退下吧。” 吳德全不太放心地瞅了眼沈庭珏,遲疑片刻,揮手示意幾個內侍一同退下。 蕭寒燁終於像受夠了似的,猛地把手放開,在衣袍上使勁搓乾淨被舔得溼潤的掌心。 沈庭珏被他惡狠狠瞪著,一點也不怵,瞪回去:“你為什麼不讓我說?趁著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