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那不得親一個 (第1/2頁)
玲瓏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黃昏到天黑,宮內的廝殺逐漸臨近停息,紀章看著那高聳入雲的殿宇,在急促地喘息中,淌下汗珠,背部隱約突出骨頭,身體突然前傾,倒伏在道中,鮮血頓時迸濺,從口中冒了出來。 跟在他身邊只剩下數千殘兵,個個雙目赤紅,身上帶傷,連他自己的腰腹之上,也被劃了一個大口子,血肉模糊。 蕭寒燁的衣袍臨風鼓動,居高臨下睨著他,兩隻狼到現在早已餓紅了眼,野性暴露無遺,哈著熱氣繞著紀章打轉,口水滴了一地。 紀章艱難地仰起頭,疾風吹著凌亂的發縷,死亡臨近時,他只有一腔強烈的不甘,咬牙憎惡道:“你殺了我又如何,那些貪圖權力的野心,你殺不盡,也殺不完,沒了我,你也永無安……” 話未說完,兩隻狼已陡然撲上,瘋狂撕咬著他,甲冑終於扛不住利牙,眨眼間就跟血肉絞在了一起,看得周遭人胃裡翻滾,寒毛倒豎,彷彿這一刻他們也好像變成了引頸受戮的走獸,只能仰視著蕭寒燁。 海東青飛落下來,蕭寒燁抬臂架住了它,眼神冷漠:“殺不盡才有意思,誰想拿那一身血肉喂狼,就儘管來,孤隨時奉陪。” 蕭承凜越看越覺得自家皇兄真他孃的帥,喜極而泣,一抹臉,展臂撲了過去,蕭寒燁用刀鞘抵住他,說:“髒死了,別捱過來,來回奔波讓你受累了,這兒有驚崆善後,你回去歇息吧。” 蕭承凜自動忽略了那句嫌棄他髒的話,覺得他大皇兄可真關心自己,感動得熱淚盈眶。 蕭寒燁道:“孤之前將你矇在鼓裡,害你白傷心了,可會生氣?” “怎麼會!”蕭承凜立刻狗腿地表忠心:“皇兄無論幹什麼,臣弟都不會生氣。” 他不會說什麼文縐縐的話,也就只會直白地表示蕭寒燁什麼都是對的。 蕭寒燁笑了笑,用看傻狗的眼神瞧過去,抬手摸摸他的發頂,視線落在那把染血的大彎刀上,說道:“你那把刀用久了吧?瞧著都生鏽了,回頭孤送把更好的給……你臉紅個什麼?” 蕭承凜滿腦子想得都是“皇兄摸我頭了”,扭扭捏捏地搓著衣角:“沒、沒有,我熱來著。” 蕭寒燁一拍他的腦袋,拂袖走了,留下蕭承凜自顧自摸著腦門“嘿嘿”傻笑。 聞驚崆忍無可忍:“……你沒事吧?去去去,乖乖聽你大皇兄的話,回去洗洗睡。” 蕭承凜當即就變了副嘴臉,冷哼:“咋的,嫉妒了?再嫉妒你也是個表的,我們才是親的!” 聞驚崆翻了個白眼,懶得再搭理他,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月亮變得很薄,夜色轉淡,這一晚註定是個無眠之夜,承桓帝賜了淑妃鳩酒,卻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蕭崇睿,既想著留對方一命,又生怕為太子來日留下後患,雖然按照蕭崇睿的能力,可能永無翻身之機,但凡事就怕萬一。 承桓帝看著桌上攤開的明黃昭書,遲遲未落筆。 手心手背都是肉,若真非要選,他絕對是將太子的安危放在首位,既是因為作為父親的偏愛,也有為國為民的考量。 皇室無兄弟情,承桓帝原以為自己把所有的寄望都放在太子身上,忽視其他兒子,不委以重任,就能養成沒有野心的閒王,可惜權利這種東西,著實太誘人了。 天盡頭的晨曦刺破黑暗,承桓帝想了一夜,筆蘸了墨,又放下,反反覆覆,到天亮還是一個字未寫,再次提筆蘸墨時,何總管輕手輕腳走到他身邊,低聲說:“皇上,康王他……自盡了。” 筆“啪嗒”一聲掉落,承桓帝陷入沉默,過了許久,緩緩發出聲嘆息,悵然地說:“時也命也……罷了,給朕擬旨,康王受奸人蠱惑,背道馳行,今廢其爵位,查抄王府。” 何總管面露遲疑,欲言又止。 “既廢了爵位,便不必按照親王規制厚葬。”承桓帝捏了捏眉心:“讓太子那邊看著辦吧。” 何總管應了聲“是”,躬身退下。 今日天氣熱,吳德全給院裡的花花草草澆了水,又去給兩隻狼洗白白,搓掉毛上粘著的血,精心打理細緻。 白龍和白虎洗完後一身澡豆香,甩乾淨水珠,又變回了金光閃閃的富貴狼,在池邊擰來轉去欣賞了下,得意洋洋地去找沈庭珏,沒找著,只見蕭寒燁坐在桌邊跟人說話。 “宮內各處細作皆已伏誅,一共一百四十八人,這是理出來的名單。”姚印清說話間,見蕭寒燁夾了兩塊肉狂蘸辣椒粉,一臉慈愛地朝路過的狼招招手:“昨日表現不錯,過來。” 白龍和白虎嗅到肉味,興奮跑過去,直接張嘴接住了蕭寒燁扔來的肉,眼睛瞬間都直了,辣得一口吞下,同時以一顆球的姿態咕嚕嚕滾了出去,衝到魚池旁狂喝水。 姚印清同情之餘又想笑:“它們這是惹事了?” 蕭寒燁的手臂搭著椅,眉間凌厲,冷笑道:“敢告孤的狀,膽兒肥了。” 好些事情蕭寒燁還沒有做,於是忙到第三日才尋了空去找沈庭珏,就見他立在廊下,冷若冰霜,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他早上剛被長公主盯著灌了一大碗補藥,滋味古怪,一回味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