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算了,惹不起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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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身的官員們查得非常仔細,帽子和鞋一律脫掉檢視,還會去翻看衣領裡是否藏有夾層,一番搜下來,還真揪出了不少妄圖作弊的考生,要麼是在毛筆管內和鞋襪裡頭藏紙條,要麼就是把小抄抄在裡衣上,或者是縫在衣服裡。 此等作弊方式,幾乎每次春闈都有,禮部官員已經很熟悉這種套路,搜起來也比較得心應手,可仍然有學子抱著“或許我就是幸運之子”的心態賭一把,說不定真能僥倖過關。 蕭國律例對於未入考場被抓到作弊,責罰尚輕,只是驅逐離開不給科考,三年後仍可再來一戰,可那些學子都不甘心就此離開,呼天喚地苦苦哭嚎,求官員們再給一次機會。 宮中御令將至,一到就必須即刻關閉大門開始考試,眼下還有一大批人沒搜身,時間緊迫,禮部官員沒閒功夫跟他們鬧,招呼維持秩序的官兵將他們趕走。 沈庭珏靠著太師椅椅背,屈指敲了敲扶手。 暗七站在他身後,見狀嗓門嘹亮吼了一聲:“都安靜!” 聲音內力加持,險些吼得地動山搖,眾人腦袋瓜嗡嗡響,幾乎覺得自己要聾了。 沈庭珏慢悠悠開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十年寒窗苦讀,也不容易,便讓他們進吧,機會給了,至於能不能爭氣,就要看你們自己了。” 那些學子們頓時驚喜交加,感激涕零,覺得沈小侯爺真是菩薩心腸,謝字還未出口,又聽沈庭珏道: “不過,本侯先提醒一句,官場如疆場,可不是那麼好存活,若連區區科考都需要靠著小抄,那本侯勸你們還是回去另謀出路,否則進了官場,只有被虐的份,言至於此,要進就進,不進就立馬離開,若再耍無賴,就去牢裡蹲著,三年後的春闈,也別想再參加。” 如今的皇城,誰都知道沈庭珏說話非常有分量,猶如聖旨一般,禮部官員不敢駁了他的意思,可又從未有過搜到作弊卻還放行的先例,左右拿不定主意,便齊齊看向守在一旁負責監視的都察院。 都察院幾個官員想了下沈庭珏的背景,一個皇帝,一個太子,一個丞相和長公主,都是大人物,算了,惹不起。 況且沈庭珏所言,雖未有先例,但通情達理,上奏到御前,憑皇上對他那寵愛勁,定然批准,於是都懶得多言,擺手示意要進的學子趕緊進。 那些學子喜極而泣,朝沈庭珏作了一揖,老老實實魚貫而入。 沈庭珏視線從排隊等搜身的隊伍掃過,叫小吏官拿來兩三個竹筐,說道:“剩下的,身上有夾帶小抄之類的東西,自己乖乖拿出來扔進去,別耽誤彼此時間,否則等下被查到,本侯讓你們知道什麼叫赤身裸體,一絲不掛,斯文掃地。” 眾官員:“……。” 成語倒是念得挺文皺,聽起來卻有一點點變態是怎麼回事? 剩餘的學子聞言大驚,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在大庭廣眾前裸奔的樣子,有不少人還真被嚇唬到了,迅速將身上夾帶的小抄取個乾淨,一股腦扔進竹筐裡,隨後各自老實巴交地站著。 此舉弄下來,官員搜身速度快了不少,一搜完,十幾個差役趕忙將門口打掃乾淨,佈置好香案和禮炮,準備迎接宮裡的開考御令。 聖旨一至,禮炮一響,銅駝巷中忽然響起清脆的鑼聲,禮部貢院大門隨之徐徐合上,期間無主考官手令,不得再開,科考正式拉開幕帷,吏官開始分發試卷,一股嚴肅緊張的氣氛無聲漫延在了考場的每一個角落。 十年寒窗苦讀,春闈便是學子們人生中最緊要的一個關頭,若一朝榜上有名,那便是躍上了龍門,寒儒變貴人,如若落第,無人問津,只能黯然神傷地回鄉,頹敗者有之,浪蕩者有之,而那些倔強之輩,則會繼續埋頭苦讀,準備三年後的春闈,誓要考上為止,一折一返,不知會消磨掉多少青春年華。 各考官每隔半個時辰便得下場巡視一番,其餘時間都是禮部和都察院的大人在不定時巡視。 今年的主考官不再落於六部尚書身上,而是國子監的張祭酒,他既是進士出身,也有大學士頭銜,資歷確實適合當主考官,頭次搶了此等差事,也不知六部尚書會不會羨慕嫉妒恨。 張祭酒喝著茶,與禮部尚書和其餘監考虛與委蛇,沈庭珏入了大堂,幾人互相行過一禮。 張祭酒與沈庭珏先前打過交道,一見他便滿心感慨。 去年在宮宴上剛出現於人前後,便進國子監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監生,之後又幹脆不來,直接去皇上面前求了官,領了侍衛司的差事當指揮使,做著閒差,想幹就幹,不幹就擺爛在家,之後又一躍成了爵位在身侯爺,風頭無量,如今又與自己一同當考官。 短短几個月時間,一路扶搖直上,雖無兵權在手,但按他現在的地位,本質上離權傾朝野也差不多了,張祭酒越想越羨慕得要死。 唏噓之際,張祭酒看著沈庭珏,笑吟吟地說:“小侯爺心情看著很不錯。” “嗯。”沈庭珏挑了把椅子坐下,旁邊有人端上茶來,他接在手裡: “其實吧,本侯也是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