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這分明是個美人啊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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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木崖。 秦司巖繫好披風走出房間,門口階上坐了個人,正拿著樹枝在雪地裡劃來劃去,也不知在幹嘛。 “四弟?”秦司巖愣了愣,抬步下階:“這麼晚了,找我有事?” 葉舟遙在雪地裡畫圈圈,單手托腮:“聽二哥說你要去見太子,當真要去?” 秦司巖挑眉:“想跟著?” 葉舟遙沉默一會,扔了樹枝,站起身:“跟。” 秦司巖本想叫他還是睡覺好,就見葉舟遙從袖裡拿出個鬼面具戴上,青面獠牙咧嘴瞪眼,很是猙獰可怕,若大半夜戴著它往外頭跑,不知情的還以為挽木崖鬧鬼了,怕是會一不小心把人嚇出病來。 秦司巖莫名其妙:“戴這做什麼?” 長得又不醜。 葉舟遙揣著手:“擋風。” 這理由聽起來有道理,又好像沒道理,秦司巖一時無言以對,好笑出聲。 水月亭建在清蓮谷中,尤顯寥落,只有白雪紛揚,風聲呼嘯吞噬著天地間的喧囂,亭旁栽種著兩株紅梅,積雪壓得枝椏一顫,簌簌雪落間,紅梅花瓣悠然飄轉。 蕭寒燁和沈庭珏到時,只見亭內坐了兩個男子,桌上擺著紅泥小火爐,煮茶賞雪賞梅,雖說意境不比江南那般煙雨霏霏,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東宮暗衛迅速搜查了一遍周遭的環境,並無發現有任何蟄伏的危險,這才稍微放下心來,齊齊坐在樹上,一邊注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一邊嗑著瓜子,支稜起耳朵聽著亭中談話。 秦司巖雖久居深山,對於太子的各種傳聞卻是知曉甚多,山上的小弟子也會經常聚在一起討論,幾乎都是關於“太子殿下今天又要帶兵攻打哪裡”的話題,反正在別人口中,他就是一個好武好戰,又兇殘暴戾的儲君,如此脾氣,定然長得黑風煞氣。 近日來,他又聽說太子為城中百姓做了不少好事,還曾親自到百姓家中關心民間疾苦,樂施好善,整肅民風,頗有一國儲君該有的賢德風範。 傳言真真假假,還是得自己見了才能清楚。 太子殿下長得一點也不黑風煞氣,反而生了副極為俊美的樣貌,眼角狹長,那雙桃花眼中偏透著一股冷肅,昳麗與寒冽糅雜,頗有些殺人於無形的意味。 ……這分明是個美人啊。 不過就算是個美人,也不是那種溫香軟玉的美人,鐵血沙場淬出的冷冽寒芒,配上那一身天潢貴胄的氣質,不覺暴戾,反能叫人敬仰臣服。 只是那雙眉眼……好似隱有幾分熟悉。 秦司巖不動聲色地瞧了眼戴著鬼面具的葉舟遙,壓下心中的疑惑,起身朝蕭寒燁拱手行禮:“久仰殿下大名,今日得以相見,真是草民之幸。” 蕭寒燁虛撫起他:“能見到大當家,也是孤之幸。” 說話間,蕭寒燁的視線落在那個戴著鬼面的男子,眸光微眯,似笑非笑:“那位是?” 沈庭珏順著蕭寒燁的視線瞧過去,心下當即警惕起來,手指不由按在腰間的劍柄上,敵意分明。 鬼面獠牙,一看就知不是個好人。 很像那些殺人如麻、無惡不作的江湖魔頭。 葉舟遙也看著他,眼神戒備。 一上來就殺意翻湧,定不是個善類。 秦司巖將葉舟遙擋了擋,友好一笑:“這位是挽木崖上的四當家,平日出門都喜歡戴面具,並無任何惡意,小侯爺別誤會。” 葉舟遙聞言,當即瞭然。 原來對方就是那位踩了機關掉進陷阱裡的沈小侯爺啊。 一點也沒有百姓口中說得那麼天真可愛。 傳言果然不可信。 蕭寒燁拍了拍沈庭珏按在劍柄上的手,溫聲安撫:“沒事,兩位當家瞧著不像是窮兇極惡之徒,況且有孤在,不必害怕,孤會保護好你的。” 葉舟遙:“……。” 什麼意思? 說得好像是他們嚇到對方了一樣。 明明是他先冒出殺氣騰騰來嚇人。 小爐中炭火噼啪輕響了一聲,秦司巖給兩人各自倒了杯茶,彬彬有禮:“夜裡風寒,殿下與小侯爺先喝杯茶暖暖。” 蕭寒燁端著茶杯,直入正題:“大當家瞧著並不像土匪,為何要佔山為王?若有一腔熱血,就該入朝大展宏圖,考個武狀元什麼的,光耀門楣,才不枉此生,蝸居於一山中,雖說度日逍遙,卻見不得外界的繁華錦繡,人間煙火,如此活著,大當家不覺少了些滋味?” 秦司巖摩挲著杯沿,笑笑:“殿下此言有理,山中待久了,確實沒意思,否則草民也不會約您來此。” 蕭寒燁道:“你想同孤談何條件?” 秦司巖掏出一張羊皮紙,鋪開在桌:“這是整個蒼茫山地形圖,乃草民這兩年費盡不少心思,才得以繪製出這一張詳細精確的地形圖。” 他抬指指在一處:“這裡叫追風嶺,與挽木崖相隔了兩座峽谷,地勢險峻隱蔽,前頭本是土匪駐紮的山寨,幾年前官兵上前剿匪,據說將那處弄得血海成河,橫屍遍野,後來常常傳出鬧鬼,說什麼去了便會被孤魂野鬼吃掉。” 蕭寒燁皺眉:“鬼神之說,無稽之談。” 秦司巖道:“那時也有百姓不信,膽大的敢山上去探究竟,莫名其妙消失,接連兩三次,百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