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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走走停停地一路奔波一天一夜後,隨著夜幕降臨,車子從平穩的行駛變成了顛簸搖晃。 熟悉的家禽和牲畜的牛糞味讓在後備箱裡閉目養神的明心猛地睜開了眼來。 這是到了村子裡? 車子似乎行駛在顛簸的碎石土路上,車外還能聽到一聲聲犬吠和蛙聲。 車速很緩,在一陣緩緩悠悠中緩緩停了下來。 隨即,女人輕微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只不過女人操了一口濃重的地方話,明心並聽不太懂。 但隱約還是聽到了幾個關鍵詞:貨、孩子、女的,賣了。 車門開啟,男人用同樣的地方話和女人對著話,沒過多會兒,後備箱蓋子發出一陣咔噠聲。 明心立刻閉上了眼睛,假裝還沒有醒來。 一隻手把明心拽了起來,瞧見明心那通紅異常的臉,男人罵了一聲: “操,這不會燒死吧?” “去拿點退燒藥來給她灌點藥,然後把她丟屋裡去。” 女人粗啞著聲音應了一聲,隨後在一陣沙沙的腳步聲中離開了。 沒過多會兒,明心只感覺有人掰開了自己的嘴,一股苦澀的液體被強行灌進了嘴裡。 “行了,讓那些個女的看著她。” “明天下塘村的說要來看貨。” “行,別的先賣,這丫頭不賣,再挑幾個漂亮的,想辦法賣到東南亞去,我去找找人。” “行。” “孩子呢?這次帶回來幾個?” “賣了仨了,又帶回來兩個,都在地窖關著呢。” “行,把人帶過去吧。” 明心感覺自己被人連拖帶拽地架了起來,一路拖了個十幾二十米。 她閉著眼,視線只有一片漆黑,但除了視覺的所有感官都匯聚組織著收集的資訊在腦海中繪製出了周圍的場景。 周圍已經一片漆黑,房屋裡透出慘白的燈光。 她被駕著繞過房屋,越過了一排壘起的木柴後,到達了後院。 角落裡竹圍欄內關著幾隻雞,腥臭的雞屎味隨著夜風飄了過來。 駕著她的是兩個中年婦女,手臂十分粗壯有力,看樣子是沒少幹農活的。 兩人拖拽著明心忽地停了下來,而後在一陣乒乒乓乓像是開啟厚重鐵門聲後,一陣微弱的慌亂又壓抑地啜泣聲傳入耳中。 聲音很雜亂,微小,像是刻意壓抑住不敢聲張。 拖拽的趨勢開始朝下,再跨過了幾階向下的樓梯後,明心被人朝前一丟,拽進了一堆稻草裡。 隨後,有人解開了捆在她身上的麻繩,而後將她往裡拖了拖。 一陣清脆的鐵鏈聲傳來,隨後一陣冰冷的觸感環住了她的雙腳。 “把她手也拴上。” 旁邊一女人說了一聲,兩人又將她的雙手給拷了個結實。 做完這一切,兩個中年女人朝邊上啜泣的人破口罵了幾句地方話,隨後才悉悉索索地走了出去。 厚重的鐵門再次關上,地窖裡沒有光,鐵門上隱約的空隙透進一些空氣來卻依舊叫人悶堵的慌。 縫隙透進的微弱光線根本照不亮這濃墨一般的地窖。 有些輕的呼吸漸漸朝明心靠近了過來,一雙纖細地手摸上了莫名的肩頭,輕輕晃了晃。 顫抖得滿是恐懼的聲音輕喚了一句,“喂,喂,你沒事吧?” “啊,她,她身上好燙,她好像在發燒!” 女孩忽地一驚,抖著聲音說了一句。 沒過多會兒,又有兩人摸索地過來了,有人試探地摸了摸她的額頭。 “好燙啊,怎麼辦?這裡又沒有水。” “要不,我們叫那些人販子?” “她們才不會理我們,這裡溫度比較涼,正好可以給她降降溫。” 一個已經有些嘶啞的聲音帶著哭腔輕輕道:“我想回家!” “……” 一陣沉默過後,身旁傳來幾聲抽泣。 “爸爸,媽媽!” 充滿稚氣又年幼的哭聲從角落傳來,年長的女孩忙摸索著爬了過去。 “乖,不哭啊,姐姐在呢,警察叔叔會把我們救出去的,靠著姐姐睡會吧!” 女孩的年紀似乎也不大,頂多只有二十來歲,她強撐著卻依舊掩蓋不了有些發顫的聲音。 這些應該是拐來的女人和小孩。 明心心中推測著,緩緩平息了一陣體內運轉許久的炁,將滾燙的身體降下溫來,隨後猛地睜開了眼睛。 明心剛一睜眼,便對上了一道目光,女孩被突然睜眼的明心嚇了一跳,呀地就驚呼了起來。 明心一個翻身便坐了起來,動作極快地抬起被拷住的雙手封住了對方就要大喊的嘴。 “噓,別喊!” 其他人也被突然坐起的明心嚇了一跳,紛紛縮到了牆角里。 明心掃了一眼地窖,不大,大概十來平左右。 黑暗並不能阻擋明心的視線,牆角里的四個女孩還有兩個小孩清晰地映入眼中。 女孩顯得有些狼狽,看樣子在這裡的日子沒少受苦。 她們全都被鐵鏈拴著腳,倒是隻有自己特殊待遇地連雙手都被拴了鐵鏈。 “呵,這鐵鏈還挺粗的!” 明心晃了晃手裡的鐵鏈,大概有一指粗,真是看得起她。 明天據說就要帶人來看貨了,還賣了幾個孩子,看來今晚她就得帶她們儘快離開。 明心擺弄了一下手裡的鐵鏈,看樣子生拽是不現實了,不過…… 她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