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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
被諾亞茫然地反問後，艾登盯著他，驟然安靜下來。
諾亞漸漸反應過來，不高興了。
“埃澤爾一點都不噁心。”他說，“你才噁心。”
艾登沉默良久，神經質地低低笑出聲。
“對，對，我是噁心。”他語氣諷刺，“但你以為這些人就是什麼好東西嗎？”
“頂替別人的名字混進來的，雙手沾滿鮮血的，把別人的傷疤當笑話揭開來搏一樂的……”
他目光冷冷掃過舉槍對準自己的克里斯：“而且，我可不記得我的玩家裡什麼時候多出了這兩個條子。”
摁著艾登的門羅不為所動。
“我以為你應該清楚我們在這兒的原因。”他說，眼神示意克里斯。克里斯保持著舉槍的姿勢，警惕地靠近。
艾登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他死死盯住諾亞，鮮血混雜著面具碎片糊了他滿臉。
“你不該跟人類待在一起。”他一字一頓道，“他們是最善變的，榨乾你的價值後就會拋棄你，你邊上這個男的……”
埃澤爾把諾亞探出的腦袋摁回身後，隔開艾登的目光。
他淡然道：“你繼續，這個男的在聽。”
艾登麵皮抽搐了一下。
他怒極反笑：“死黃毛，你等著。”
“……”
克里斯冷不丁聽到這個稱呼，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他咬緊腮幫子，把幸災樂禍的笑容憋回去，單手持槍，配合著門羅把艾登架起來。
艾登身上的黑大衣很厚實，但他自身很輕，被大衣遮住的雙腿拖在地上，完全使不上力。
克里斯和門羅一起扛著艾登往門口走。經過埃澤爾時，埃澤爾側身讓出路。
埃澤爾瞥了諾亞一眼。諾亞注視著艾登的背影，目光似乎帶上了一絲迷茫。
埃澤爾揉了把他的頭髮。
“？”諾亞扭頭看他。
埃澤爾把他攬過來，抵著他的額頭，故意眨眨眼睛，用他最喜歡的睫毛撓他癢癢。
“別聽他瞎說。”埃澤爾說，“他就是嫉妒。”
諾亞果然被蹭得很舒服，他朝埃澤爾的方向偏了偏頭，微微眯起眼睛：“嗯。”
他看起來沒在意艾登的話，而是說：“這個人的氣味好奇怪。”
“怎麼說？”
“他聞起來亂糟糟的。”諾亞說，“有人類的氣味，有討厭的臭味，還有海水的味道。”
埃澤爾揚了揚眉。
“你知道他是誰嗎？”
諾亞搖頭：“不認識。”
“哦。”埃澤爾若有所思，捏捏他的臉，“那就不管他了。”
克里斯推開大門，走廊裡空無一人，只有幾座電梯正常運轉。
“有訊號了嗎？”門羅問，“告訴他們可以上來了。”
克里斯應了一聲，鬆開艾登，上前摁下電梯，拿出手機。
密大把妹王在後頭猶猶豫豫地跟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湊上來唸叨：
“艾哥，你就是衝動了點，pl再刁民也不能朝人家舉槍啊，當然我相信你肯定沒真想開槍；你好好改過自新，回頭是岸，我還會繼續關注你的……”
艾登沒看他，也沒應聲。
他沉默地聽著，注視著電梯螢幕上不斷下降的數字，臉上的猙獰漸漸隱沒。
密大把妹王說著說著，忽然看見艾登淺淺地微笑起來。
他以為自己的勸說有所成效，頓時驚喜道：“艾哥——”
“不。”
艾登說：“雖然發生了點意外，但遊戲才正要開始呢。”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他手銬裡的手輕敲指節。
艾登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啪。
……
啪嗒。
衣服、配槍和手銬掉落在地的聲音。
艾登和門羅眨眼間消失在原地，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克里斯站在電梯前，轉身看到這一幕，呆了呆，就聽埃澤爾喊了聲：“趴下！”
他下意識朝前一撲，身後幾乎同時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轟！
伴隨著驟然席捲的熱浪，玻璃碎片迸飛。電梯鋼索在爆炸中齊齊斷裂，電梯轎廂瞬間呼嘯而下。
咚。咚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