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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埃澤爾往他的眼窩裡擠了點護理軟膏，等他適應了些，才幫他戴上一次性醫用眼罩。
埃澤爾低頭，看著他海盜船長似的黑色眼罩說：“以後你就得自己塗咯。”
諾亞坐在椅子上，沒被遮蓋的海藍色右眼眨了眨。
“你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那得七個月以後了。”
“那我是不是不能抱著你睡覺了？”
“確實。但是你可以獨享臥室啦，可爽了。”
諾亞沒說話了。
埃澤爾垂眼與諾亞對視一會兒，忽然颳了刮他的鼻子，笑道：“捨不得我啊？”
諾亞的表情有些茫然。
“你不在的話，”他問，“會怎麼樣呢？”
這話說得有點沒頭沒尾的，但埃澤爾聽懂了。
他想了想，俯下身，抵住諾亞的額頭。
“女王陛下他們會帶你體驗更多人類社會里有趣的事——有的也可能不那麼有趣。”
埃澤爾想象著，慢慢回答他：“但你會懂得更多東西，還會遇到很多不一樣的人類，說不定其中有些能成為你的朋友呢。”
“朋友？”
“跟家人和愛人同樣重要的一種關係，跟他們相處時你會很開心的。”
諾亞認真道：“我跟你在一起也很開心。”
埃澤爾悶笑了一聲：“真的？謝謝，但這不太一樣哦。”
“不一樣？”
“比如朋友可以有很多個，但物件只能有一個……”埃澤爾一本正經道，“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諾亞眼巴巴：“那你呢？”
埃澤爾捏捏他的臉。
“我？我有空就會給你打電話的。”如果他能在一群海軍大漢中搶到那幾臺衛星電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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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和諾亞一起去超市採購。
十二點，午飯。
下午兩點，和諾亞一起收拾行李。
埃澤爾其實沒多少需要收拾的東西，畢竟應該有的船上都有，沒有的船上一般也不給帶。
還有什麼可以塞進去呢……
埃澤爾蹲在敞開的行李箱邊思考時，旁邊遞來了一個花花綠綠的大盒子。
他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眼。
諾亞蹲在他身邊，真誠地與他對視，手裡舉著的盒子上赫然印著一艘威風凜凜的艦船，邊上醒目的花體字寫著：“重磅推出！孩子們最喜歡的企業號航母積木3.0”。
“……”埃澤爾壓下嘴角的笑意，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個就不用啦，謝謝。”
諾亞不懂：“你不是要買嗎？”
“這是買給你的。”埃澤爾反問他，“你不是喜歡嗎？留著玩兒吧。”
他想到什麼，興沖沖把諾亞攬過來：“誒，快幫我想想，還有什麼好玩的東西能帶過去的？”
諾亞放下艦船積木，想了想，抬手指向牆上以西伯裡家大哥為主角的徵兵海報。
賽安一身白色軍服，抱著胳膊，藍眼睛威嚴地注視著海報外的隨便什麼人：Navyneedsyou！
埃澤爾掃了眼，評價：“有種‘賽安正在看著你’的美。”
諾亞思索了一下，手指下移，指向放著某些不可描述的產品的抽屜。
埃澤爾瞥了他一眼。呆頭魚的表情懵懂而真摯。
“不錯的主意，但我不太需要這個。”埃澤爾聳聳肩，卻聯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不由走了下神。
“諾亞啊，”他若有所思地開口，“你覺不覺得我們——”
他冷不丁感到掌心擱上了什麼柔軟的東西，聲音一頓。
他扭頭看去，對上諾亞的眼睛。
諾亞雙手撐地，微微伸長白皙的脖頸，把下巴擱在他的手掌中。
他抬眼與埃澤爾對視，藍眼睛溼潤乖順。
“……”
埃澤爾盯著他半晌，感受著與溫熱掌心相貼的微涼面板，手指微微蜷起，忽然撓了撓諾亞的下巴。
埃澤爾帶著薄繭的指腹蹭過敏感細膩的面板，諾亞下意識動了動，被埃澤爾驟然收緊的手指鉗住。
“這樣啊。”埃澤爾漫不經心般開口，“想進我的行李箱？”
埃澤爾的力道不重，但諾亞動不了了。他被迫維持著這個近乎趴姿的姿勢，含糊地應了聲。
“嗯……”埃澤爾作思索狀，另一手扶上諾亞的後腰，緩緩沿著腰線下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