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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澤爾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重新蹲下來，避開諾亞腦袋上的傷，手掌輕輕揉揉他的頭髮。
諾亞扭頭看來，盯著他發了會兒呆，說：“埃默裡被百科三號接走了。”
埃澤爾：“嗯，謝謝。辛苦你了。”
諾亞：“百科三號說二號死在廁所裡了。”
埃澤爾嘴角動了一下：“哦，那可真慘。”
諾亞看了眼艾登：“他說你死了。”
埃澤爾也掃了艾登一眼，理解了他這副被揍得沒一處好皮的悽慘模樣究竟原因為何。
埃澤爾毫無同情心地評價：“那他挺活該的。”
他感到諾亞湊了上來，像小獸般用鼻尖輕輕蹭他的側臉，蹭上溼濡冰涼的血跡。
“你沒事，”諾亞抵在他臉邊喃喃，“太好了。”
自從埃澤爾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眼前，他的情緒便顯而易見地漸漸平靜了下來。
埃澤爾一時沒說話。
他安靜幾秒，才攬住諾亞的肩膀，偏頭，嘴唇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
“好啦。”他說，“去休息會兒吧。”
等把諾亞哄去角落坐著，他站起身，對上艾登的目光。
埃澤爾一手大拇指插著褲兜，朝艾登慢悠悠走去，步伐帶著股壓迫感。
直到在艾登跟前停下，他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背對諾亞扯出一個略顯暴躁的微笑。
埃澤爾一腳踩上不斷髮出“殺了我殺了我”的滑稽機械音的缸中之腦，在腳尖下滾了滾，親切地衝艾登說：
“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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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登冷冷開口：“你很得意？”
“我得意什麼？”埃澤爾毫不客氣，“得意你把我男朋友傷成這樣？”
至於艾登挨的毒打，他選擇性地當沒看見——這完全是這傢伙咎由自取。
艾登一反常態地沒吭聲。
埃澤爾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會跟我嗆‘這是我哥’。”
“……他自己都不會承認。”艾登悶聲道，“他已經全忘了。”
埃澤爾俯視他，意識到他或許並非全無察覺，甚至可能一開始就察覺到了。
“他不記得就不是你哥了？”埃澤爾奇道。
艾登冷笑一聲：“你這話問得真好笑。要是他哪天把你們共同經歷的事忘光了，還對你抱有敵意，你要怎麼說服他你曾經跟他是‘這種關係’？”
埃澤爾睨著他，在心裡咀嚼了一下這個用詞：這種關係。
“你是指未婚夫夫的關係？”
艾登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拳頭硬了。
埃澤爾當沒看見，理所當然道：“我們本來就是啊。”
“但他對你根本沒有感情。”
“從頭培養。”
“那你要是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呢？”
“我能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埃澤爾語氣驚奇。
艾登沉默了下來。
埃澤爾踢了踢缸中之腦：“這是？”
“……安妮·瓊斯。”
“你的養母？看起來挺噁心的。她的‘病逝’也是你杜撰的？”
“不。”艾登扯了扯嘴角，低下頭，目光落在黃袍下的雙腿上，“但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埃澤爾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了那雙佈滿藍色鱗片的腐爛的腿。
如果這是影視劇，他此時或許該追問一二。埃澤爾漫不經心地想。然後說不定就能揭露反派的慘痛過去，互相和解，順勢大團圓結局。
可惜他不感興趣，現在也沒這個心情。
埃澤爾朝後方瞥了一眼，問：“你有什麼想跟諾亞說的嗎？”
艾登愣了愣，下意識朝自己一直迴避的方向望去。
諾亞靠在不遠處的牆邊，流血的左眼緊閉。
他用尾巴環著自己，像在發呆，卻在聽到埃澤爾說出自己的名字時耳朵一動，完好的右眼偷偷看過來。
艾登張了張嘴：“我……”
埃澤爾半天沒聽到他的下文，聳聳肩。
“我還要帶諾亞去看醫生，你速戰速決，等進局子就沒這個機會了。”
埃澤爾說，踢了腳安妮·瓊斯的缸中之腦：“哦，順便，這東西看著真挺噁心的，建議你砸了算了。”
他沒給艾登回應的機會，轉頭走向諾亞。
艾登看著諾亞的藍眼睛一亮，朝埃澤爾湊過去；而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