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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呆呆地看著艾登。
這個與自己長得很像的人正哭得聲嘶力竭。他的海藍色眼睛裡不斷溢位水液,又被小臂袖口粗暴地擦去,眼睛和鼻子被他粗魯的動作揉得通紅。
諾亞晃動的尾巴漸漸垂下了。
他胸口空茫茫的,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埃澤爾之前安撫自己時也是這樣做的,為什麼這個人反而哭得更慘了?是他把他的頭摸疼了嗎?
諾亞有些無措地扭頭,看向埃澤爾的方向。
埃澤爾恰好也望著這邊,他一挑眉,利索地——舉起手機,對著他們抓拍一張。
諾亞:“?”
等艾登的哭聲稍稍平息下去,埃澤爾才慢悠悠走過來,在諾亞身側蹲下。
“喂。”他對艾登喊了一聲。
艾登下意識睜著通紅的淚眼望過來,就見埃澤爾冷不丁抬手攬住諾亞,乾脆地偏頭吻住他。
“……”
他的抽噎聲瞬間卡在嗓子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埃澤爾對上諾亞微微睜大的眼睛,故意在他舌尖輕輕咬了一口,才鬆開他,重新望向艾登。
埃澤爾用指腹蹭掉下唇沾到的血跡,愉快道:“冷靜了?”
艾登:“……”
他是不哭了,但眼神漸漸兇狠起來。
艾登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你果然還是應該去死一死。”
話音未落,他看見回過神的哥哥朝死黃毛湊過去,有點開心地蹭他的側臉:“埃澤爾,還要。”
埃澤爾捏捏諾亞的下巴:“好啦,回去再親。”
艾登:“……”
這兩個人好煩啊!有病吧?!
埃澤爾問艾登:“這裡有什麼快速下樓的通道嗎?”
“沒有。”艾登面無表情,“如果你是指消防通道,上來的警察已經觸發了炸彈,現在大概也塌了。”
“你們還真是不給自己留後路。”埃澤爾評價,“你猜怎麼著?天台上正在槍戰呢,你的小弟搞個召喚儀式還隨身攜帶火器,真是一應俱全。”
艾登調整了下坐姿:“那你可得小心了,他們說不定很快就會下來找我了。”
“怎麼,你很重要?”
艾登冷笑一聲:“廢話。”
“那真可惜。”埃澤爾聳肩,“我打算把你打包送進局子裡。”
艾登盯著他,沒說話。
“別說你有意見哈。你得搞清楚,你犯事了。”埃澤爾說,“雖然你聽起來是挺慘的,但這也不代表你就能在法律邊緣大鵬展翅了。”
艾登安靜地聽完,往牆面上一靠,無所謂道:“隨便你。”
他轉頭指向滾到遠處的缸中之腦:“把那個給我。”
缸中之腦被一雙修長的手撿起來,遞到他的跟前。
艾登一愣,抬眼,對上諾亞乾淨的視線。
艾登咬了咬下唇肉,避開他的目光,接過缸中之腦。
他低下頭,靜靜與溶液中漂浮的深棕色眼珠對視。
【……】
安妮·瓊斯的缸中之腦從剛才起就陷入了沉默。它或許是預感到了什麼,片刻的寂靜後,語言系統指示燈斷斷續續地閃爍起來。
【對。對。對不起。】它說,【對不起,艾登。我很抱歉。諾……】
“你沒資格跟諾亞說話。”艾登冷冷道。
他高高舉起缸中之腦,用力朝地面砸下。
“哐!”內部溶液震盪,機器表面迸出細碎零件。
艾登想起一切的最開始。在那間略顯陳舊卻總被打理得乾淨整潔的孤兒院裡,除了一起出生的諾亞,年幼的他最先記住的就是安妮的臉。
她照料他的起居,對嘲笑他身體的孩子們冷臉呵斥,再溫柔地擁抱他。
“你只是跟別人有點不一樣,但你同樣有自己特別的地方。”她寬慰道,“現在的醫學手段可發達了,你會長成一個很棒的大人的。”
【別殺我。別。別殺我。】它說,【我不想……】
“哐!”艾登動用渾身的力量,舉起它,又用力砸了一次。
器械的玻璃表面撞擊大理石地板,“咔”地崩出裂痕,溶液從裂縫裡淅淅瀝瀝地滲出來。
後來他才知道,他曾最尊敬的長輩並非喜愛他,只是喜愛他身上獨一無二的、充滿戲劇性的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