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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想在手機上問問，懷疑對方是變異人被對方知道後跳哪棟樓死得快。
黎漾手摳著椅子，眨巴眼看池璟昭。
兩人對視了兩秒，黎漾顫巍巍伸出手，可憐巴巴的：“手……手機。”
舒瑤剛坐下，看了兩人一眼：“咋了？”
池璟昭把手機拋到黎漾懷裡，抽開椅子，坐進自己位子裡。
陸陸續續有人回來，前門被一個提水桶的寸頭撞開，男生前面跑著，後面紮了高馬尾的女生在追。
她一面揮掃把一面高聲罵：“我彎腰繫鞋帶，誰讓你拿著我的頭髮往髒水裡泡的？？？”
男生一腳跨到講臺上，捂著背，痛得齜牙咧嘴：“我以為那是拖把，誰知道你猛得抬頭，他媽嚇我一跳！！！”
兩人聲音太大，前面幾排哄一聲全部笑開。
黎漾往那處瞄了一眼，小心翼翼瞥過來，拖著椅子往池璟昭身旁坐了點，壓著聲音：“池璟昭......？”
細細軟軟的嗓子，尾音糯糯的，像帶了把小鉤子。
池璟昭手上的筆停了停。
前門劉禿子路過，進來兩步，手猛拍在門板上：“笑笑笑，上學期一檢都考得很好？？”
兩秒後伴隨課桌椅抽動的凌亂聲響，整間教室瞬間鴉雀無聲。
黎漾握筆，裝作寫作業的樣子，再次瞄向身邊人。
“想好了嗎？”男生突然出聲。
黎漾沒反應過來，瞧了下門口的劉禿子：“什麼？”
“昨天晚上說的事情。”
“哦......”
池璟昭筆落下，偏頭看她。
黎漾感覺到身邊投來的視線，左手拎著衣領，視線亂瞟，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男生臉上沒什麼表情，撿筆，重新轉回去。
劉禿子已經走了，教室內再次響起嗡嗡聲，像煮沸的開水。
黎漾最先憋不住，還是問出來：“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要求呀......”
她故意帶了個語氣詞，覺得自己這樣說話親切又可愛。
沒想到下一秒，身旁的人冷聲回：“我有病。”
“.........”
確實，沒病的人也說不出這種話。
但是，這樣直接回答，不是拆臺嗎？！！
黎漾心裡有氣，摳著書頁，鬱悶地問：“什麼病？”
池璟昭：“精神病。”
黎漾：...............
真的神經病！！！！！！
......
黎漾手腕還沒好，晚自習第二節下課，沒再拉著舒瑤去頂層的大自習室，而是收拾東西提前一步出門，在一樓側門等池璟昭。
高三樓的側門臨著學校的白長廊，爬牆虎鬱鬱蔥蔥，繞滿每一根柱子，沉沉夜色下，顯得隱蔽而靜謐。
剛開學那幾天，她和池璟昭一起放下學時，走的都是這條路。
因為人少。
黎漾站在側門拐角處，背靠牆，手裡抱著書包，低頭，邊壓腳尖邊等人。
聽到腳步聲回頭，剛從拐角繞出來，冷不丁地撞進來人懷裡。
熟悉而冰涼的薄荷氣。
黎漾退開，一手捂腦門，抬頭看人。
這個距離，讓她仰頭看池璟昭。
“走......走了？”她傻愣愣地冒出一句話。
男生視線從她臉上收回，單手拎著書包從她身旁繞開，往前兩步，回頭看過來。
以為池璟昭是在等自己，黎漾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小跑兩步跟上。
等她走近，一直注視著她的人突然來了句：“一起放學？”
黎漾覺得他這話問得奇怪。
按理說，即使要問，也應該問“一起回家？”。
黎漾驀地想起昨晚的對話。
對，一起上下學......
黎漾再抬眼時，從男生那毫無波瀾的眸子裡看出點深意，總覺得他像在提醒自己什麼。
她兩臂緊了緊懷裡的書包，不知道是自己心虛，還是池璟昭這麼問是真的有別的意思。
“對啊，一起回去。”她瞄了池璟昭一下，淡定地回。
男生目光從她臉上掃過，手裡的書包挎在右肩，轉身走在前面。
黎漾把前額翹起的一小撮頭髮壓平，呼了口氣，小心跟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