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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把我當瘋子看,以為我會單槍匹馬來挑事兒,那就是你的錯了。”顧長思眼中是陰鷙冷血的快意,“所以本王還是不能贊你一句勇氣可嘉,你還是——太蠢了。”
“怎麼、怎麼可能……”
張覺晰的眼珠子快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他死死摁著顧長思的手腕,垂死掙扎道:“怎麼可能,張府上下看管森嚴,絕不會……絕不會放他們……”
他沒機會知道了。
梁執生帶的人頃刻將所有張府護衛通通拿下,祈安上前幾步,對顧長思施了個禮。
“王爺,一切妥當。”
“帶走。”幾個人上來按住了不斷掙扎的張覺晰,顧長思甩了甩手站起來,掂了掂捕快刀,目光從人群中的霍塵身上掠過,蜻蜓點水似的,一點漣漪後悄然無蹤。
顧長思轉身走了回去,短刀握在手裡,刀柄對著張覺晰的心口頂了頂:“張覺晰,將功補過也好、臨終遺言也罷,都去我府上地牢裡面慢慢說吧。你和那狼崽子在哪裡、有多少交易的地方,最好一併交代乾淨了。還有一件事,看見這把短刀了麼?”
顧長思攤開左手:“當年把那匹老狼腦袋割下來的時候,用的其實是這把,眼睛擦亮些,可別認錯了。湊得近些,說不定還能聽到那老狼臨終前的哭嚎,要不要聽聽和你的是否一樣?”
張覺晰被架了起來,臉色慘白,顧長思目光輕蔑地在他臉上一拂,終於心滿意足地翩然離開。
張府偌大的院子裡,熊熊火把照得此地如同白晝,他打了個哈欠,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還是有些乏了。
“王爺且回去休息,一切交給梁捕頭……”
祈安剛貼心地接過破金刀,就被一隻帕子堵住了嘴。
一隻手憑空出現,攔在顧長思身前,顧長思轉頭看過去,正是霍塵。
他拿著雪白的帕子,臉上是溫柔的笑:“王爺袍角沾了些髒東西,擦擦吧。”
顧長思順著他目光看下去,發現是方才染了那護衛飛出來的血。
祈安當即上前:“你這捕快好沒有規矩,王爺的路你也敢攔?不要命——”
“祈安。”顧長思定定地看著霍塵的臉,火把光影明明滅滅,照得他的面龐也有些隱隱約約看不真切,“霍捕快一片好心,收了。”
祈安斂了神色:“是。”
霍塵笑得愈發開心:“王爺還記得我。”
“敢攔張府車馬並且撩簾子,又膽大到敢把刀扔到我眼前的,莫說嘉定府,北境十二城都找不出第二個人,想不記得都難。”顧長思揹著手,眼裡含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意,將捕快刀往他懷裡一推,“謝刀。霍捕快今夜辛苦了,你是哪個捕頭的手下?”
這是要給賞的意思了,霍塵的神情卻收斂了些方才的雀躍,只留下了淡淡的笑容,彷彿那獎賞不值一提,還不如顧長思能夠準確無誤地叫出他名字來得歡喜。
“梁執生,梁捕頭,正是在下師父。”
顧長思眼風一掃,祈安當即會意,匆匆去請梁執生來。
梁執生在嘉定城裡很有名,他是土生土長嘉定人,嘉定府下有很多小縣衙,他就從家鄉小縣衙的小捕快做起,一連破獲了很多奇案,於是步步高昇,如今升到了在佈政三司手下繼續辦差,張覺晰所說的嘉定城夜不閉戶,其實大半都是梁執生的功勞。
他今年年逾三十,生的並不粗獷,乾乾淨淨的普通人長相,扔在人群裡轉眼就會忘記。
梁執生聽定北王召見,當即把收押張覺晰的差事交給別人,匆匆忙忙趕去了前院。
事情繁雜,他來的慢了些,顧長思也不急,漫不經心地打量霍塵,同他聊天。
“霍捕快今年多大了?哪裡的人?”
“回王爺話,二十五了,是渭陽城人。”
渭陽城同屬於北境十二城之一,地處大魏西北,幾乎要和西域接壤。
“渭陽城。”顧長思瞭然地點點頭,“怎麼想著來嘉定辦差?”
“渭陽城偏僻,種地收成也不太好,在下空有一身力氣無處施展,便來嘉定碰碰運氣,幸好碰上了師父,不嫌棄我愚笨又收我為徒,這才有了口飯吃。”霍塵看著他的神色,“怎麼,王爺不信嗎?”
顧長思是不大信:“看你的長相,確實不大像渭陽城人。”
渭城靠近西域又屬於北境一線,因此當地人大多也有些像狼族和西域那邊的混血,眼窩偏深,異域感很強。霍塵白白淨淨的,還帶了些溫柔相,沒有一點點異域特徵。
霍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