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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我,成了這間簡陋的場子裡,唯一的主角。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我。 只是眼神各異,有憤怒,有好奇,也有驚訝。 最為憤怒的,自然是作為東家的禿頭。 他把胸前的皮包摘下,扔到旁邊的桌子上。 接過小弟手中的砍刀,眉頭一皺,怒吼道: “叼你老母,敢在我這裡搞事,今天砍死你們這幾個廢柴!” 朱哥不慌不忙,站在我身後,死死的盯著對方。 而隨著禿頭的一句話,他身後的幾個小弟也是一擁而上。 像這種民間小賭檔,看場子的人並不多。 但目前我們,卻只有三個人。 我還在控制荷官,分不開身。 能動手的,也只剩下朱哥和洪爺。 洪爺也拿起一把椅子,和朱哥並肩站著。 眼看著對方就要衝了過來,就聽“哐當”的一聲巨響。 場子的兩扇木門,被人從外面砸開了。 眾人不由的轉頭看去,門口處的老黑猶如一尊門神一般,凶神惡煞、橫眉怒目的站在那裡。 他一隻手扶著門框,另外一隻手拎著一把銀光閃閃的板斧。 鋒利的斧刃,外加老黑粗獷兇悍的外表,看的人心裡陣陣泛寒。 “誰他媽敢動!” 老黑沉聲怒吼,聲如黃鐘大呂,聽的人不寒而慄。 在千門,武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後方式。 這也是我輕易不讓老黑進場的原因之一。 老黑的出現,雖然讓禿頭有幾分怯意,但他畢竟是這裡的老闆。他如果慫了,那手下自然沒人給他賣命。 他刀鋒一轉,指向老黑,罵道: “今天你們幾個撈仔,一個也別想走……” “走你MB!” 老黑的身後,忽然傳出一聲乾脆的罵聲。 沒等老黑反應,一道黑影便從他腋下鑽了出來。 手中揮舞著自制的鐮刀,如同一隻下山虎一般,毫無顧忌的朝著禿頭衝了過去。 這就是啞巴,他和一般的江湖人不太一樣。 一般兩方相對之前,總是要先說上幾句。 如果一方認慫,這架也就打不起來。 但啞巴不,他不說只罵。隨著罵聲一起,便直接動手。 啞巴這不按套路的方式,讓禿頭也是一怔。 還沒等反應過來,啞巴的鐮刀便朝著他腦袋上橫摟了過來。 禿頭嚇了一跳,急忙後退。 他身邊拎著鐵棒的小弟,朝著啞巴便是一下。 啞巴明明可以躲開這一下,但他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手中的鐮刀,第二次的朝著禿頭揮舞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 就見偷襲啞巴的小弟,被老黑一斧子砸在了後背上。 這人連嚎叫的機會都沒有,便倒在了地上。 而啞巴的鐮刀,也正中禿頭的後腦處。 就聽禿頭“啊”的一聲,便倒在了桌上。 啞巴二話不說,拿起鐮刀便要再刨。 “啞巴!” 我大喊一聲,啞巴高舉的鐮刀,硬是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啞巴太楞,我生怕這一刀下去,再搞出了人命。 看著滿頭是血的禿頭,我直接問說: “老闆,還繼續打嗎?” 門口處,朱哥的幾個小弟堵在那裡,防止有人逃跑。 禿頭慌張的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那好,出千的事你們認嗎?” 禿頭再次點頭。 我指著手底下的荷官,問道: “最後一個問題,這個人是不是聽骰黨的?” “是!” 禿頭絕望的說了一句。 我笑了下,拍了拍荷官的臉,說道: “早認是不是就沒這麼多事情了?” 荷官低著頭,也不說話。 “我一直以為,聽骰黨的人也算是千門高手。但我現在發現,你們聽骰黨好像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連骰子都玩不明白。我今天心情好,不要你的手。但你回去告訴你們聽骰黨的人。就說我叫初六,以後在任何場子,聽到這名字就立刻給我滾的遠遠的。否則,我見一個,收拾一個。聽懂了嗎?” 此時的荷官,一臉無奈。 面對我的囂張與挑釁,他還是點了點頭。 “洪爺,換了籌碼,我們走!” 這一次,我只拿了我贏的一百萬,也沒對荷官動手,便直接走了。 不是我仁慈,而是我要給自己,留下一條不是退路的退路。 聽骰黨在南粵藍道名聲不小,我先是阻礙了他們場子開業。今天當眾這麼踩了聽骰黨。我不相信,他們會不來找我。 接下來的幾天,我呆在酒店中,安靜的等待著聽骰黨人的到來。 這天傍晚時,我正準備出去吃飯。 忽然,就聽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喊了聲“進”,就見譚伯的腦袋,從外面探了進來。 一見是我,他便裝作一臉不高興的說道: “靚仔,有發財的機會怎麼不叫譚伯?” “發財?發什麼財?” “還裝糊塗,前幾天魚蝦蟹你不是贏了一百萬?” 我心裡一喜,譚伯忽然來找我說起這件事,那一定就是和聽骰黨有關了。喜歡老千()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