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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免疫沒情緒了,南來北往幾萬裡,什麼山疙瘩水溝裡他沒住過?泥裡爬、坑裡滾、雪裡蹲更是家常便飯。

早就成滾刀肉了黃圖瞧見身前少年疲態難掩不由幸災樂禍調侃:“想家不?後悔沒?讓你老實待著非不聽。”

少年臉抽回應:“被你這麼一說,突然感覺自己像是沒事找虐,要不要那老頭拿刀追,打死我也不出門。”

黃圖笑嘻嘻扒短:“誰讓你沒文化還偏要胡說八道。”

少年氣短雙手一舉認慫:“書上又沒寫前路如何艱難,字裡行間全特麼的風和日麗,日行百里!就沒一本老實說:‘一出門不是颳風就是下雨,不是水坑泥潭就是山路彎,也沒說行軍百日半數歇’一類的真話。”

黃圖沒理會少年的認輸繼續調侃,用得還是少年發在報紙上調侃別人的話:“嘿,你瞧瞧這貨,吃飽喝足盡瞧編,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

張飛高舉雙手認錯:“我錯了!求大哥們放過!我絕意痛改前非,從令往後不再裝蔥扮大象,貓咪對虎嚎!若此行不掛!吾歸家日,必將痛哭流涕求兄長原諒、求父上把刀磨利點。”

眾笑起,黃圖一拍少年肩頭讚揚道:“終於有點流氓樣了!以後多學多看,流氓不能沒文化沒見識!瞧瞧你家那老大,別看外人十中有九個個說他土匪頭,可那些人偏偏把他沒辦法。”

張飛眉一擠笑嘻嘻:“能有老大一半功力就行,太多的話怕出門被砍,我可沒錢請保鏢。”

嬉笑山間起,壞事山外來。笑鬧中前出探路人員苦臉回報:前方二處滑坡一處塌方,河上橋樑已被淹沒。

河姆北岸,一男手糾繃帶領著一青衣護士巡江,兩人所過之處側目不息,不論是水裡砸木樁、灘頭挖坑的人都投來的目光,不過這些人的注意點相差極大,大半在看青春靚麗的護士,只有小部分瞧了瞧傳說中被埋伏還光榮負傷的將軍大人。

護士望向人頭攢動的江北,搞不清己方在幹嘛的她面帶不解發問“將軍,對面那麼多人盯著看,咱們這些防禦防禦工事能有用?”

陸良帶笑解答:“用處大了去,一能嚇人,二能挑釁,三能傳達資訊,四能消磨士卒精力,免得他們有力沒地使整天打架。最重要的是磨合,你只要認真觀察灘頭,便能看出設防隊伍中看出端倪。”

護士聞言細望忙碌人潮,沒幾息便從不遠處的壕溝看出了異樣,當她看到挖溝幾人組中有一個偷懶掏煙,竟還有人幫忙點、有人上前搶、兩截然不同的態度時不由眼睛一亮:“灘上有一半是歸附者?”

陸良搖頭睜眼說瞎話,灘頭人員比例明明是三個同盟人帶七個歸降者,可他卻一臉認真說:“比例沒你想的誇張,有些事事關機密我不好明說,灘頭這些多是入列已有一年。”

陸良攜美巡江得瑟,可好景不長,將軍大人還沒等顯擺夠,卻在一個小彎角後不得不分離。

一塊用月國字寫著“過境必遭雷劈”的碩大木牌立於江岸,標識旁陸良臉色不是很好,再一旁是滿面堆笑的黃單。

陸良看南看北看灘頭再看背靠的高山帶著滿頭霧問道:“能打到這地方?”

黃單搖頭。

陸良氣樂:“打不著你立牌幹嘛?嚇人也不帶這麼玩。”

黃單沒搭話而是手朝地面一指,然後又做了個拉扯動作。

陸良見狀一個哆嗦,眼珠亂瞄時語帶顫意問:“雷區?”

黃單帶笑點頭:“沒埋多少,這麼大塊就埋了幾十,還都沒上拉繩。”

陸良氣不打一處來:“就不突然炸了把我倆團滅?”

黃單聳肩:“又不差咱倆死了就死了,不騰騰位置下面的人怎麼往上爬?”

陸良面上字著“老子還沒活夠”瞪了身旁人一眼,然後在眾目睽睽下作賊般繞過灘頭上明顯動過的土往後溜,一路繞來拐去小心翼翼惹來眾笑。

江北笑聲起,江南卻是另一番景象,特別是一眾舉鏡偷窺的月軍軍官面黑如鐵,他們從鏡中看到了標語,又看到被掛上號的敵將前秒還帶著美女郎情妾意,下秒便如趁刑般一步三瞧繞過灘頭後撤,那人還特麼的在撤出灘頭坐地長出氣,如此操讓他們如何能笑出聲?

“確定方才那人為敵軍將領?”

蒼肅之語打破沉默,一眾軍將紛紛看向發聲的老漢。

“回稟相國,對面之人確為敵軍將領,其名“陸良”,其麾下一軍人不詳,只知該軍為亭州陷落主因,相傳該部列裝了同盟最先進的火器。眼下灘頭之將,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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