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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雨撫平了熱浪,雨後的清涼抹去煩躁的心緒笑意重現。 路面微溼不見泥濘恰到好處,狼庚行於路上,前行間回首一觀,望向身後小山,山一旗招展,旗面赤紅,上面黑色X。 狼庚回身,手掠草尖捲起水珠輕塗於臉,些許涼意換來了一張笑臉。 漸行漸遠,再回首時不見旗幟,只見山清草綠炊煙起,目的已成的狼庚扶鞍上馬,手一揮,馬嘶蹄鳴人聲去,不卷尖煙面撫風。 同盟旗下,三人立,舉鏡遠觀百騎蹤,狼庚帶人從視線中消失時,山端三人中,有兩人長舒一口氣,久負於心的大石終於放下。 關爵放下望遠鏡,著卷著束帶,才遞給身側的張揚,並說了聲‘謝謝’。 張揚臉一臭,氣道“給我幹嘛!你沒手呀?要還拿去倉庫還,老子又不是服務員。” “事先宣告,這次事情算告終了,沒有以後了。面談時,你和李信也在揚,蒼狼人什麼態度一清二楚,許一許二不許三,我也沒打算再收留第三拔人。” “上報的四百五十一人,現在是四百零九人,多出的名額,我不管,蒼狼人應該也不管,你們自己先行處理,別再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行。” 關爵和李信都收起笑臉認真點頭。親歷了會面的他們不敢起小心意,狼庚的聲神平淡,和語言中的殺意印在了兩人心上。 會面期間,狼庚曾對張揚說過二句,一句是“何必攬事上身,葉已無根,孤萍野草死不足惜。”另一句是“旗主,讓我帶句話,原話是‘生死禍福難定,君請自重’。” 聽聞前言時關爵和李信緊握拳頭,強壓怒氣不讓自己爆發,後一句時,兩人心一驚,這威脅太真接了。與會六人中,唯有張揚哈欠連連,對狼庚話調語氣不作反應,只顧著小雞啄米連連點頭,聽到狼庚轉達許君之言,才有了些表情,一臉委屈樣,讓在場人員都無奈了…。 “舊事已去,又無力翻身,不如珍惜眼前好好活著,話盡於此”張揚說完打著哈欠走開了,看那樣子是要回去補個覺。 李信看向離開的背影,面帶困惑說道:“轉眼一年過去,卻一直搞不明白他是怎樣的人。言行無忌,喜怒無常從不遮掩,卻又心思細膩,萬事於心,真不明白。” 關爵失笑道:“何必想那麼多,知道張鎮人沒禍心就行。過段時間,我會帶部分人隨張統領去風雪關,幼弟將會在此受訓,還望李兄幫忙照看。” 初聞此事的李信先與關爵道賀一聲,一年相關下來,該有的手續都經歷過,‘外派’兩字相當於張鎮人放開了臨管,並給予了部分行動自由。紅山人被允許出營放牧時,李信的心情七下八下,有擔心有欣喜,擔心有人會跑,擔心蒼狼人突然殺過果,欣喜於個人白動不再受限於營地一帶,只要願意外出幾十裡都行…懷著忐忑的心情,煎熬了月餘李信才放下心,期間滋味難說清。 關爵突然問道:“不恨蒼狼人嗎?” 李信皺眉道:“說不恨,連自己都不信,這樣的話以後就別說別問了,沒意思。”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兩句都是聽張鎮人說的,第一句說野草生命力頑強,第二句是識進退。” 關爵細品後,傷感道:“蒼狼千戶和將軍都沒說錯,‘無根之葉’‘無力迴天’確是現狀,報仇雪恨一詞,至少在大軍重回星原前是沒希望了。” 李信看開不少,復仇之心和活下去他選了後者,不為己,是為族中弟妹,若孤身一人,早就拿刀出營見一個蒼狼人便砍一個,砍到身死為終。 李信嘆道“別想了,就算若有那天,也不是能參與的,在蒼狼人眼中咱是喪家之犬,在府城人眼中我們是叛徒,是頂罪的最好人選。就算舊地復得又怎樣?失土之人,亡族之人,以何物?以何功?討要舊有領地?” 言似刀戳針刺,狠狠紮在心頭,這些關爵都知道,卻一直抱有幻想,他幾度想開口,又無反駁,李信看在眼中淡淡一笑說道:“隨你了,別連累我和紅山剩下的人就行,若某天,你絕意復仇,我無意揭穿,也無力保下任何人。” “張鎮人心善不假,卻不代表同盟軍,不代表方氏,不代表陳國,不代表蒼狼,也不代表新來的死營,若有事,他們都會第一時間抹去不利因素。遠的不說,就說張統領和呂統領,張統領讓你去風雪關為何?呂統領為何把大部分人扣在軍中,只讓你與幾人來此?” 李信點到為止不再言語,手一揮邁步離開,獨留關爵於原地久久不語。 營地一側,呂梁張錦並肩而立,兩個都是一身簡素,短褲短袖配拖鞋,唯有衣色不同,呂梁一身黑,張錦一身青色。 兩人都是聞訊趕來,未收到張揚通知,而是從巡邏隊口中得知狼庚到訪。信收靈通得益於逃亡者的出現,關爵帶著人潛伏入防區的事,給所有人提了個醒,呂梁麾下的死營放棄了主道為重的巡邏方針,將大部分人員散去了防區內的高地駐守,人員為三天一換。狼庚的到訪走的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