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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傾林海一江過,蔽日遮天步難行,百城千鎮無定處,北渡江河萬里青’,短詩一首訴盡清江以北。 冬去春來,萬物生,細雨紛飛,草復青。 南岸,萬帳連營沿谷連綿十里,平叛大軍已原地止步數月,期間數次攻伐,萬軍折戟,血染江河依舊無功,江北故亭依舊,城頭旗揚的‘仇’字像在嘲諷。 久戰無功,損兵折將,南岸連營人倦馬乏,人過十萬卻不見聲囂,十里連營氣短人消沉。 龐貝又立河畔,望江而嘆,入眼江水微紅,殘舟現,沿岸千人清浮斂屍,不遠處焦煙瀰漫以屍為柴。 久立身疲,龐貝席地而坐,微溼的大地加重愁眉,其側百人靜立無聲。衛士持盾懸刀如塑豎立,春風吹動衣角人無動,唯有雙眼四觀。 水岸黑衣步卒清理殘存,突有一人見水中有影,持釣深探一勾拖起一面殘旗。殘旗出水一觀,士卒雙手微擅,半焦的旗面上‘林’已毀只現半邊。 “主公,衛卒從江中撈起林公殘旗,是否一觀?” 白髮漸昌,一直沉思中的龐貝聞言一頓,抬首看向身前半跪之人,面上驚色難掩。 半跪之人站起展旗,旗現瞬間,龐貝全身顫動久久難平。 “急令!命令各路軍侯終止渡江!新令下達前不得妄運!” “速派精騎查探角山戰況,查清林公現況。傳令呂侯,令其領軍火速趕往角山,若敵南渡,務必攔住。” “傳令後面加強戎備,務必保證糧通暢通,若有意外,誅滅為首一族。” 兵者詭異,勝敗輸贏難定,落子千慮不足一朝天時。 被激流衝至故亭的旗幟,無意間拯救了平叛軍,若無此事,月軍將在半月後全線渡江。 清江蜿蜒,故亭為突出部,和上游數百里的角山,下游的關渡城呈三角勢,若一方失陷,全盤皆輸。 龐貝不認為叛軍會再次南下,可他賭不起,隨著軍旗的發現,南岸全線開始了新的部署,原定計劃被迫擱淺。 叛軍如龐貝所料並未南下,角山依舊於大軍之手。 林徐,宇山公爵,自領軍協助平叛,大小戰事數十卻未成一敗。在角山蹲守數月,無數次打探,死傷了數百人,林徐確認江北一帶數十里只有萬人叛軍。九天前,大軍強行渡,只用一天,便有三萬人成功登陸北岸,並在一天後成功圍住了叛軍城池。 林徐得意洋洋渡江向北,還未能臨城勸降,便得知前軍遇敵了。順利登陸、輕鬆圍城、叛逆援軍二天就到…林徐得知中計,當即下令撤退,可惜已經到不及了,先前被圍的城池成了攔在路刺蝟,前後夾擊下,前鋒萬人盡喪,餘下大軍南撤時又遇叛軍追擊,北渡的輕鬆,變成了南歸的慌亂,灘頭上無數人爭先恐後,為了能上船,曾並肩作戰的人不惜刀劍相見。灘頭上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亂,為了不被踩死,不被身後的追兵趕上,無數人解下盔甲扔掉一切拖累跳進了清江。 狼狽南渡的林徐呆呆站在南岸,看著宛如煉獄般的景象,河中人被水沖走,船舟上的人對水中求救者視而不見,半渡休力不支者,抱著旁人死活不放手,最終兩人一同消失。 叛軍沒有殺向灘頭,遙遙出現在視野中,沒有驅趕,沒有逼進,只有時不時鼓聲,像在助興,像在嘲笑。能走的都走了,不會游泳,又來不及逃進山的,全跪在了灘頭上,黑壓壓一片。眼見此景,林徐悲憤難平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林徐醒來時,營中亂作一團,他引以為傲的基本在這刻變得不堪入目。面對焦急萬分的親信將軍,林徐卻很淡然,不但沒有下命攔殺脫營者,反而下令後營讓開道路。 兩天,整整兩天,亂象才平靜下來,原有的十萬大軍,數天的時間裡死的死逃的逃,只有不到四萬人選擇留在角山。 北面信使南渡之時,前往故亭信使才離營出發。 範忠自北而來,登岸時林徐親自接待,兩人揮散護衛漫步江邊。 林徐面向身側與老農無異的範忠,不作寒暄直接問說道“將軍來此所謂何事?若是閒心作故,特來羞辱我這敗軍之將,請恕我失陪。” 範忠微微搖頭,眼前的年輕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讓他想起自家少主範平。甩開思緒輕嘆一聲,範忠帶笑說道“此次前來是為了中止征伐,眼下之局,我無力南下,公爵亦是無力北上,不如隔江靜坐相安無事。” “為表誠意,我方願歸還部分俘虜,公爵可自擬自單,百人之數,若單上人員扣押在營,必將盡數送歸。” 林徐緊眉數息微微點頭,眼下之局正如如範忠所說的,雙方都無意再戰。林徐需要時間重整軍備,就算想打也不是短期內可以做到,不如接受現狀,先找被俘的重要人員撈回來,至於 範忠在想什麼林徐並不在意,只要保住角山不丟,其餘事情都牽掛不到自己頭上。 林徐召來親隨令其列出面單,等待之際以範忠閒聊。這才得知眼前範忠真是農民出身,手上的老繭和臉上的蒼老,都是幾十年務農留下的。驚訝間,林徐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這次動亂來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