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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漸散,大江兩岸復現。 日頭漸中,江畔伙房喧聲未絕,說好的慶功宴,卻因青雲人的出現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從小小酌兩杯,變成接待席,死要面子的張揚大手一揮,讓人把使團成員全請來。人一多,場面就亂了,席間,掐架、對噴、拍桌子、划拳、打牌、扳手腕…諸多斗酒方式一一上演。剛開始,青雲使團因人生地不熟,成員多還放不開,可酒過三巡後,就不一樣了!沒多久,這幫敢把命別褲腰帶上的漢子,就和沒大沒小們的同盟人鬧在了一起。青雲人操著生硬不太熟悉的同盟語,同盟人嬉皮笑臉,雙方人員主打一個,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聽不懂無所謂,要的是一個氛圍。 酒不醉人,人自醉,始作俑者張揚,在填飽肚子後,例行和使團成員們見了個面,酒沒喝幾杯,便趁著客人不注意偷溜了。楚辭帶著翻譯程勇和幾個到場同盟統領敬酒,幾人客氣寒暄喝幾杯,沒過多久,這一回頭,他倆就找不到正主了!好在,陪同的幾個同盟統領主動解釋調侃,說張揚臨時溜號是常態,還說他是人菜癮大怕婆娘,要是多喝幾杯還會發酒瘋。 廳內,鬧鬧騰騰。廳外,陸虎曬著太陽守門,只要有人想往裡進,他便起身攔路收入場費,收得也不多,每人就十錢,理由充份且霸氣不講理,這一句:“想喝酒就得交錢!不喝酒滾蛋,去別的伙房吃!” “一、兩、三、四……”左看無人來,右看無人聊天,躺椅上的陸虎無錢可收,無事可做,便數起堆在門邊的酒桶,數到二十時,胖子直罵裡面的人都是酒桶。而牆邊足足堆了二十九桶,每個桶中都曾裝著近百斤酒水。 腳步聲自內來,埋頭嘀咕像怨婦的胖子,扭頭一看,看來出來者臉紅腰間還鼓鼓,不由臭臉調侃道:“哦豁,吃了,喝了,還打包,臭不要臉。” 剛出門的石景,一抹嘴,煙一叼一點,飽嗝一打,眼一挑眉一跳便理直氣壯道:“又不止我一個這麼幹,裡面的人,那個沒帶水瓶?一查一個準,沒一個無辜的。後廚那幫王八蛋比誰都絕,直接往鍋裡桶裡倒,不信的話你去瞧瞧。” 陸虎胖腮直顫卻沒起身,兩個理由壓住了他起身衝進去,臭罵一通的衝動。第一個,是苦了太久,自到江南後,全營上下,不管身份如何,就沒人能大吃特吃過,往來物資是多,卻多是過路主供前線,大營中的人員除了療養區的傷病號過得還算滋潤,剩下的都過得一般,有那麼幾天甚至連肉食都斷了。酒水一項還好,倒是沒斷,量卻少得可憐,整整一年下來,想醉都沒地,只能偶爾過過嘴癮,潤潤嗓子。第二個理由,是陸虎理虧!從倉庫送酒過來時,他和十幾倉庫守衛就捷足先登,先中飽私囊了,十幾號人不但把隨身的瓶子裝滿了酒,更是把能找到的瓶瓶罐罐都灌滿了。 石景見胖子無動於衷,無聲預設,也不再糾著話題,話頭一轉問道:“除了肥料鹹魚酒水,新城還送來了什麼?有沒有菸草?有沒有調味品?我想給親家送點過去。” 陸虎一癱有氣無力:“有是有,卻沒多少了,酒水還有百桶,菸草沒成品,全都是散的,被姓張的拖走了。調味品,有很多,大部分算進戰備了,想要的,估計得去申請和交錢才行。肥料倒很多,有三四十噸,你我一級人員,只要籤個名就能領,份額為二包,多出就得交錢了。” 石景聞言嘆氣,一屁股坐在門檻上:“這鬼地方還不如星原,要什麼沒什麼,有錢都買不到東西。你負責倉管,有運輸隊的訊息嗎?城中店面已經差不多了,就差貨物。” 陸虎難掩不悅:“至少還要半個月。大江下游的貨船,上游的牲口,江對岸答應的物資,也差不多了同一個時間,能在水漲前到就不錯了。” 石景一笑又默:“就算東西來了,可咱們買單?老大、黃圖他們還抽出現錢?” 陸虎臉又臭,他也被長老院坑了?不只是他,但凡身為張揚的合夥人,不管男女老少,無一倖免全都掉坑沒一個跑脫!細算下來,僅張鎮一地就足有百人上了船,掉了坑!所有人都相當於花錢在江南買了塊不毛之地,區別僅在大小。陸虎被坑了小百萬,換來的長老院承諾的三百畝上好土地,甚至地在他就不清楚了,就連要不要自己動手開荒,就更不清楚了。 想著想著,陸虎又是氣又是笑,氣上頭又消下去,他只得無力吐槽:“咱們的現錢應該夠支付運輸費用,物款估計夠嗆,鎮上人員先到就沒問題,不行的話就只能先欠著了。” 石景無言望營,曾經感覺熱鬧、熱血的大營,如今在他卻像一頭吐金獸,一頭吃人不吐骨頭野獸。 川南一地,現記名在冊者一萬三千餘,長老院分擔其中三千人的開銷,張鎮負責集訓隊五千人開支,各軍駐員近千也無需負責,可仍剩下仍有超四千人的吃穿住行薪水全都壓張揚身上。而如今的川南,四野空空,任張揚腦中想法再多也無法施展,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