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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對著林安然,林安然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大門外視線遼闊,遠處是連綿的荒山,而這裡應該位於某座山的山腰之上,能看得清楚遠方的天,月亮一半在雲裡一半在外。 荒山野嶺,沒有任何一盞燈火。 林安然想,如果自己消失在這片山林裡,是不是就可以永遠逃避掉這一切。 她想,只要顧時卿離開大門,她就跑掉。 突然,顧時卿的手機亮了,他起了身子,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夜色裡顯得有些落寞。 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陰沉卻又格外好聽,“解決了嗎?” 這斷斷續續的需要,林安然自然聽不懂。 顧時卿又淡淡應了“嗯”一聲以後,又是一陣短暫的緘默,才冷冷問著,“鳳寧瀾那邊呢?” 一聽到鳳寧瀾三個字,林安然又尖起耳朵聽。 “哼!”他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林安然知道這笑肯定沒安好心,又繼續壓低聲音命令道,“一條怎麼夠,玩就玩大點?” 一條不夠?玩大點?這人渣變態又在搞什麼惡劣的事。 他一邊接打著電話一邊往四合院左側走去,人漸漸離開了四合院的大門,消失在大門口處,甚至連電話的聲音都聽不到。 就是現在,林安然躡手躡腳的走出四合院,心臟怦怦跳個不停,顧時卿往右側走,她就往左側跑,距離房子不遠的地方,路都是被修葺過的,鋪了石子。 風呼呼的在耳旁呼嘯而過,她腦子裡沒有任何想法,就是逃跑逃跑。 從石子路到未被修葺過的小路,路邊的雜草越來越多,也不知跑了大概有多遠,矗立在半山腰的四合院已經看不見了,連任何一點燈光都看不見了。 林安然停下了腳步,往身後看,除了枯木樹枝,什麼都沒有。她雙腳突然就軟了下去,感覺到了害怕。 黑色籠罩在整個上空,四周寂靜無人,沒有任何生人的氣息,藉著月色也只能勉強清楚一米開外的視線。 現在還不是害怕的時候,顧時卿一旦發現她不在了,勢必會翻完整個山頭,就算是死在了這山裡頭,也比被男人囚禁在身邊強一百倍。 她繼續硬著頭皮往前走,沒有任何目的,沒有任何方向,只要距離四合院越遠越好。 中間斷斷續續摔倒過幾次,手和腳都被樹枝割破了皮,她這輩子都沒想到過,自己某一天會在這深山老林裡逃跑。 力氣實在是有限制,她走不動了,突然她發現前方有坍塌的牆體,這代表著前面可能有人住過,或者存在村莊。 走進村裡面向人求助,這是她唯一的想法。 她繼續往前走,路邊仍舊雜草叢生,根本沒有任何人存在過的氣息,而且也沒有任何家畜的聲音。 走到底,出現了一坯土牆,土房已經完全塌方,只剩下孤零零一面牆。 仍舊沒有任何燈以及家畜的聲音。 林安然猜測到了這是一個無人村,這個地方如此閉塞,交通不發達,估計村裡人早就舉家搬走了,留下了這片廢址。 整個村子寂靜得可怕,看不出來到底荒廢了多久,可是奇怪的是,在某些房子面前,竟然還晾著衣物,彷彿在等著人歸來似的。 她承認,她被突然出現的一條晾起來的褲子嚇得半死,一口氣跑了老遠。真他媽嚇人,嚇得她甚至有點兒後悔逃跑出來。 人搬走了,來不及收拾而已,有什麼好嚇人的。 一想到自己剛剛那下賤的想法,她抬起手就給自己兩個巴掌,打得“啪啪”作響,在這夜色裡,如此清脆。 疼痛讓她瞬間又變得清醒了起來,害怕都被暫時麻木了下去。 她再抬頭又發現自己前面的路竟然又被修葺過,道路兩旁整整齊齊栽種了松柏樹,路有十來米長,前面有一個石頭砌成的門,很古老的修法。 她往前走,門裡面四周被圍牆圍了起來,裡面又是一條十米來長的路,道路兩旁擺放了十來個石像,在路燈的照耀下有點嚇人。 林安然這才反應過來,這可能是一個墓。 罪過罪過,步入到別人的墓,還在這深更半夜裡。 她轉身想要離去,似乎又想到了些什麼? 墳墓?顧時卿的奶奶? 這麼豪華的墓,捨得下血本,除了顧時卿,誰還有這能耐,也就是說這個墓園裡面葬的人是顧時卿的奶奶。 顧時卿的奶奶墳墓修建在這個地方,那山下那無人村就是顧時卿出生的地方,真他媽一氣呵成。 林安然知道這個地方不能待太久,如果他奶奶的墳墓在這裡,顧時卿早晚會過來。 真夠觸邪門的,跑半天跑這裡來了。 林安然轉過身子就要往外走,剛轉過身,整個人呆住了。 不遠處,男人一身黑衣黑褲已經立在了外邊,神色淡然,宛若神降臨人間一樣。 他薄唇輕啟,帶著嗜血的笑,“安然,怎麼剛來看奶奶就想走了?” 林安然驚訝的甚至挪不開步子,然後像反應過來什麼一樣,對面的男人根本就不怕她逃跑,她就像他的籠中鳥一樣,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範圍內。 他邁著優雅的步子向她走過來,背對著整個月亮,一步一步,踏著月色。 林安然後退,眼淚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