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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勢慢慢從車頭向車尾靠近,高溫帶來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滴落。 “這一次我看她還怎麼逃,哈哈哈...” 車廂外有人。 “就這樣燒死她還真夠便宜她的。” 是陸舟舟,朱莉串通了陸舟舟,要置她於死地。 呵呵... 林安然突然想起了顧時卿的話。 “安然,放過一個窮途末路的仇人,就是提前在給自己掘墳墓。” 對敵人的惻隱之心,是在自掘墳墓。 要經歷怎樣的事,才能有顧時卿這般覺悟,在這一刻,她竟然想起了他。 “給我倒,快點倒,讓這火燒旺一點,在旺一點,燒快點,在快點...哈哈哈...我讓她屍骨無存...痛不欲生...哈哈哈...” 陸舟舟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如此瘋狂。 林安然的眼皮子越來越沉重,甚至已經感覺不燙,大量的濃煙已經讓她陷入昏迷狀態。 只是片刻昏迷,她又被灼燒的痛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她看見她的腿在燃燒。 疼,鑽心的疼,興許是求生的本能,她努力甩了甩自己的腿,又用盡力氣拍打著車廂門。 “叮...”只發出了很小的一聲,林安然已經精疲力竭,她的力氣已經被消耗殆盡。 疼痛已經麻木,她閉上了雙眼,這一次是死亡的黑暗。 ... 不知又過了多久,林安然感覺到周圍沒有那麼熱了,新鮮的空氣灌入了大腦,天空甚至有雨水滴到了她的臉龐,門被人一腳踹開,她重重跌落了下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而是落入了一個懷抱裡。 熟悉而又久違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努力想要睜開自己疲勞的雙眼,卻無濟於事,枯竭而又刺痛的嗓子發出了世間最美的音。 “阿瀾。” 她無所畏忌的叫出了這個名字,不用壓抑在心底裡,因為她知道,這裡沒有顧時卿,沒有懲罰,沒有歇斯底里,沒有精神壓迫。 暢快快又淋漓,熱淚盈眶。 似乎覺得不過癮,她再一次叫喚著,即使嗓子火辣辣的痛,也不在乎。 “阿瀾,阿瀾...” 而後心滿意足,即使眼睛怎樣都睜不開,都無法看清楚那人。可是,只要知道是他,就已經足夠了。 原來,死亡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沒有火燒的灼熱,沒有嗆人的濃煙,甚至還有最愛的人來接。 她體會到了賣火柴的小女孩臨終前見到外婆的幸福了,簡單又平凡。 卻足夠了,足夠了,貧瘠沙漠裡唯一的水源,也不過如此吧。 ... “安安,安安...” 林安然在黑暗裡前行,沒有意識,沒有時間,沒有空間,只是像一具行屍走肉,直到這個聲音出現,前方才透露出一絲光亮。 她尋著光的方向前行... 她眼睛緩慢睜開,映入眼簾的卻是鳳寧瀾那張俊美硬朗的臉龐。 如此真實。 “林小姐。” 緊接著眼裡又落入了單凌的面孔。 怎麼討厭的單凌也在? 林安然眨了眨眼睛,想把這個叛徒過濾掉,她連續掙扎了好幾次,單凌都還在。 “安安。”鳳寧瀾的手撫摸上她的臉龐,炙熱的,溫柔的。 林安然看見單凌帶著所有無關人員退出了房間,只留下她與鳳寧瀾。 她不可置信用手去觸控鳳寧瀾的手,感覺到了餘溫,緊接著手緩慢撫摸上男人的臉龐。 頓時眼裡熱淚盈眶,這不是夢,這是真真實實的觸感,她還活著,鳳寧瀾還活著,那天夜裡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是他,是鳳寧瀾將她救了出來。 她一把撲進男人的懷抱裡,滾燙的,心臟有力地跳動著。 這一切都宣告著,鳳寧瀾還活著,還活著,真真切切。 她想開口,嘗試了好幾次,乾涸的嗓子才發出了沙啞粗糙的聲音,她顧不得那麼多,只是表達著自己的激動。 “你還活著...咳咳...”她的嗓音如此粗鄙難聽,彷彿即將垂暮的老者,“你真的還活著,阿瀾,我好想你,好想你...” 她顧不得那麼多,在生死麵前,這一切顯得多麼微不足道。 鳳寧瀾將她摟得很緊很緊。 “我以為...我以為...”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她想起清冷的夜,冰涼的海水,他墜落下去的地方,在她的眼前,就在她的眼前,墜落了下去。 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這個世界真的再也沒有你了。 可是,現在,你又如此真真切切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該如何表達我的歡喜。 林安然破涕為笑,將眼淚鼻涕全部都擦到了鳳寧瀾昂貴的襯衫上。 “你還活著...咳咳...你還活著...嗚嗚嗚嗚...” 眼淚控制不住往下掉。 “安安...別說話...”她的聲帶已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損傷,這輩子都無法復原,嘶啞難聽的彷彿被人灌了硫酸。 “安安...”千言萬語,鳳寧瀾此刻只呢喃成一句你的名字。 他沒能保護好她。 “對不起,離開你這麼久,沒能好好保護你。” 他才不在乎自己也是死裡逃生的人,只是心疼眼前的人。 鳳寧瀾想過很多種與林安然再見面的方式,唯獨沒有想過將她從熊熊烈火火中救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