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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沒有絲毫愧疚感,好心提醒道,“你確定要這副樣子去看你媽?” “有何不可?”病床上躺著的人是誰都是一個未知數。 冷水順著林安然頭頂一直滴落下來,她的上半身已經溼透,環抱著雙手瑟瑟發抖。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與朱莉的關係已經如此劍拔弩張,針鋒相對了。 曾經,林安然以為她們會成為朋友。如今想來,只覺得自己可笑又天真,身處這樣齷齪骯髒的圈子裡,誰又會真心待誰呢? 朱莉帶著她去見母親,和上次一樣,她母親又在做康復治療,她在外邊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見到人。 期間,朱莉讓林安然去換身乾爽的衣服都被她拒絕了,彷彿在自我虐待一般,再冷她都無動於衷,她拒絕落魄得像一個乞丐。 “夫人剛剛睡去。”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說道,“小姐,您要不然先去換身衣裳。” 林安然沒理她,渾身溼透著,推開門,朱莉在病房門口等她。 林安然一眼瞧見了病床的女人,分明是母親的模樣,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嘴唇,一樣的身形,一切都與母親相似的契合。 可秦時好卻說,這只是顧時卿造的一個假人,用來穩住自己的籌碼罷了。 她邁動著步子,宛若千斤錘,一步一步向病床靠近。 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更何況是造出來的假人呢。 “媽...”她嘗試著叫喚了一聲,病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她徑直走到女人身旁,蒼白的臉,眼嘴緊閉,不像是入睡,倒像是昏睡。 “媽...”她再一次叫喚著,病床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哪怕她冰涼的手已經撫摸上女人的臉龐,連多餘的肌肉動作都沒有。 要不是鼻息處還有呼吸,林安然真的會懷疑這就是一個死人。 要判斷是不是她的母親,很簡單,她母親耳側後方有一顆黑色的痣,藏在頭髮裡面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這顆痣,就連她母親自己都不知道。 這顆痣,還是小時候,她母親抱她的時候她發現的。 任憑顧時卿再厲害,但是細節是很容易被忽略的。 她假裝替捏被子,慢慢靠近,越靠近心越慌,手也開始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病床上女人的睡得很安穩,鼻息均勻,林安然慢慢掀開女人的頭髮,沒有。似乎覺得是自己找錯了地方,她又小心翼翼在周邊尋找,都沒有,這個女人耳後沒有一顆痣。 林安然感覺到自己不能呼吸,淚水立馬在眼裡盪漾開來,正如秦時好所說,這個女人不是她母親,只是顧時卿為了穩住她,找的一個替代品。 她的母親,興許真的早就死了。 她的雙眼開始變得模糊,天花板開始天旋地轉,雙腳站立不穩,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雙手死死撐著床沿,低下頭去看那張與母親一模一樣的臉。 呵呵。 顧時卿可真夠煞費苦心的。 眼淚大滴大滴往下砸,落在了雪白的床單上,她不敢去看病床上的女人,可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去看,這張臉和母親一模一樣,可是她又不是自己的母親。 憤怒,不甘,她緊緊捏住床單的一角,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個名字,“顧時卿。” 朱莉推開了病房的門。 林安然抬手去抹臉上的眼淚。 “時間到了,走吧。” 她起了身子,沒有任何一絲眷念。 決絕到朱莉都詫異,“不再多看一眼。” 多看一眼,她的母親就能回來嗎? 她徹底沒有家人了,外公,母親,甚至林瀟湘,他們都走了,這個世界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啪嗒”一聲,林安然整個人重重摔倒在了地板上,沒有任何徵兆。 只有最後那一下的疼痛最為清晰,而後又迷迷糊糊昏睡了過去。 ... 林安然高燒了三天,整個三天迷迷糊糊。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總能看到鳳寧瀾的模樣,但是她心底裡比誰都清楚,守在身旁的人是顧時卿。 因為她心底裡知道,不能叫出鳳寧瀾這個名字。 “我或許應該留林瀟湘一命。”顧時卿說道,不知道是喃喃自語,還是對著他人說。 “先生你從不後悔自己做的決定,”朱莉道。 當一個人也開始為自己的決定後悔的時候,這是崩盤的開始。 “呵呵...”顧時卿發出輕微的聲音,似乎在自我否定。 林安然迷迷糊糊睜開雙眼,顧時卿的模樣亦憔悴,看樣子胡茬也很久沒理了,他那雙眼睛裡也落下了些許神采。 他本就身體抱恙,又沒日沒夜守了林安然三個日夜。 見著林安然醒來,他的眼裡總算有了些許神采,小心翼翼喚著。 “安然?”他的愛近日裡來越發顯得卑微。 林安然穩了穩自己的心性,她很想扯出一個笑去給顧時卿,卻笑得比哭還難看,抬手撫上男人的臉頰,“我沒事。” 朱莉看著她,一針見血,“笑不出來不用勉強。” 林安然抬眉眼去看朱莉,眉頭不自覺皺了皺。 “閉嘴,出去!”顧時卿命令道。 像是預見了自己的結局,朱莉笑了笑,走了出去。 林安然縮排顧時卿懷抱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