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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大攬地說“有我呢”。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她覺得不該提,不提也行。
不過,得給補償:【那你有機會和我回家吃飯】
應瓏:【……】
她討價還價:【太快了,今年年底再說】
許圖南:【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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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小武結婚,應瓏和表姐都得回去喝喜酒,客棧的事兒暫時由未來表姐夫代為照管。房間都預約出去了,無非是登記入住和退房的流程,倒也沒啥好擔心的。
姐妹倆坐了許久的高鐵,到家已經是半夜,姨夫來車站接她們,直接把應瓏也帶回他們家。
應瓏和表姐說:“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煩你了。”
“別這麼說。”表姐知道她說得沒錯,小武結婚,她如果順利地話也會和男朋友領證,到時候表妹回老家就真的沒有地方住了。可知道歸知道,心裡還是不舒服。
姨夫說:“等小武賺到錢,你們家裡換個大點的房子就好了。”
“就算有,也是給小武的孩子住。”應瓏笑笑,“我嘛,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姨夫聽出她話裡的怨氣,倒也理解,勸道:“嫁出去也是你孃家,小武和你感情好得很。”
應瓏從來不與長輩多費唇舌,簡簡單單“嗯”了聲。
到表姐家裡,沖澡睡覺。
表姐還沒睡著,小聲問她:“你以後怎麼辦?”
“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應瓏反問。
表姐說:“別提了,兩家都在說買房的事,彩禮的事,反正我不去他們老家,那房子也和我沒關係。”
應瓏拍拍她。
表姐安靜了會兒,問:“客棧要是賣了,你去哪裡?南京?”
“對。”她言簡意賅,“順利的話就留在南京了。”
表姐問:“住哪裡?”
應瓏笑笑,沒有掏心窩的意思,籠統道:“不用擔心,他會幫我的,總不能白交個有錢男朋友。”
表姐不贊同:“你們好的時候當然沒問題,不好了呢?”
“我會多攢點錢。”她說,“有錢的話去哪裡都有房子住。”
這倒是真的。
表姐想想妹妹的情況,再想想自己和男友的一地雞毛,煩心地翻過身,微微失了睏意。
應瓏也睡不著。
天快亮的時候,她稍微眯了會兒,可姨媽七點多起床,她聽見後不好再睡,躡手躡腳地起床洗漱,幫姨媽晾衣服,順便把地拖了。
姨媽讓她去休息:“用不著你。”
“沒事。”寄人籬下就是這樣,總要做點活計交換。
應瓏都明白,卻還是生出絲絲縷縷的恨意,像打掃舊屋時沾到的蜘蛛網,輕飄飄粘在頰邊,風一吹就扯痛面板。
和姨媽一塊兒買菜,回來大約九點鐘,她放下兩兜菜,和姨媽說了聲才回家。
家裡被結婚的東西堆得滿滿當當,遍地的氣球、喜字、假花。
“回來啦?”母親神色匆匆,“正好來幫忙,這些氣球你弄一下,我手笨弄不了。”
“噢。”
她坐下來吹氣球,捆紮,踩著凳子去掛喜字。
父親也很忙,在廚房準備明天待客的東西,母親在包喜糖,順便問她在大理怎麼樣。
“我都挺好的。”應瓏平靜地說,“明天接親什麼流程?”
母親馬上忘了追問,一遍遍重複明天的情況,忽然記起酒水還沒買,慌慌張張地喊父親出門。
應瓏在旁邊安靜地注視著他們。
上回的今天,她在忙碌一整日後,發現沙發都被東西堆滿,連這最後的方寸之地也失守,積攢的委屈徹底爆發,把喜字扯下來剪了個細碎。
母親非常崩潰,質問她“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們哪裡對不起你?”“你是要毀了你弟弟嗎?”。
弟弟很無措,不知道做錯了什麼,父親說讓她去他們房間睡,和母親睡一起,他出去走走,然後一夜未歸,保安說他在樓下坐了一整夜,抽掉了大半包煙。
這麼冷的三月,她無可避免地愧疚起來,是啊,父母已經盡力了,如果家裡有三間臥室,她一定會有個小房間。
誰讓他們窮呢。
狗不嫌家貧,貧窮也不是父母的錯,他們終究把她養大了。
她強行開解了自己,認下了錯誤。
現在重看舊事,卻是不一樣的心情。
父母自然有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