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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悠悠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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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應瓏在秦淮河邊坐了近兩個小時,又困又累,回程走不動道。
許圖南借出了自己的手臂,讓她挽著走:“給你找個地方睡覺?”
“現在睡,我明天肯定起不來。”她打哈欠,“看電影吧,我可以在電影院打個盹。”
他不禁搖頭:“還以為你很能熬夜。”
“年紀大了,熬不動。”她嘆氣,“我以為能行的。”
“那我找一傢俬人影院。”許圖南翻翻手機,找到一家最近的私人影院,打電話問有沒有位置,得知有空位才開車過去。
這時已經十一點四十分了。
應瓏進到包間,酒精溼巾擦一遍座位,去完廁所直接躺平。
他把門開啟三分之一,拿盆栽擋住,走廊的一束燈光投進房間,於是關了燈:“要看什麼?”
“動畫片。”和一個成年男人在封閉……哦不,半封閉的房間裡看電影,選愛情片or恐怖片都等於狗血,她困歸困,腦子可沒傻,“櫻桃小丸子、蠟筆小新、哆啦a夢。”
許圖南三選一:“我要看哆啦a夢。”
“行。”
熟悉的旋律響起,應瓏支頭看著大螢幕,無限懷念,無限睏意。
她忘記什麼時候睡著的了,反正看著看著就斷片,大腦不再接受外界資訊,自顧自編織夢境。
許圖南拎過毛毯給她蓋蓋好,披肩折起來墊到她的腦後
,然後靜音,到外面看手機。()
一晚沒怎麼看訊息,一大堆未讀,根本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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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挑朋友的點開。
張風:【在哪兒?出來喝一杯?彎彎和她朋友過來玩,問怎麼不見你】
張風:【看到回,我們在酒吧】
許圖南:【不去】
又和其他人說正事。
有個老朋友說過幾天來金陵,約他吃飯,他欣然同意,問具體時間和安排,需不需要接他。又一個朋友問寵物醫院的醫生,他把對方的名片推過去。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大事小事,該回復的都回復。
半小時蒸發。
他帶著睏意關掉微信,開啟相機,關掉閃光燈,藉著電影螢幕的光偷拍一張睡著的人。
很暗,看不清她的臉,但他能感受到她的存在。毛毯因為身體的輪廓而起伏,沙發微微下凹,翻身時髮絲摩挲披肩的羊毛,會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這種鮮活的真實感是生命的奇蹟,再高明的物理引擎也無法模擬。
許圖南不知道她為什麼執著於北崖,於他而言,遊戲裡的紅髮女醫生再完美,終歸隔了一層。
當然,見面之前,他也有過一些忐忑,人非聖賢,她說過自己樣貌一般,一般是什麼樣?他對女朋友的要求不高,可60分和10分還是有區別的,許圖南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超凡入聖的心理素質,指不定就真的玩砸了。
但不見面,未曾真實地感受過對方,又怎麼敢說喜歡?言辭鑿鑿地說“無論你長成什麼樣我都喜歡”的人,未免有欺騙的嫌疑。
所以,一次也好,想要親眼見到她,給彼此一個明確的答案。
他得到了。
見面時詭計多端,和她平時的風格如出一轍,凡事都有成算;對人對事的態度很自我,喜歡吃烤肉就不考慮得用手,味道還大;不介意展露自己不夠完美的一面,想打哈欠就打哈欠,該打噴嚏就打噴嚏,過於大方以至於讓他自我懷疑。
在秦淮河邊坐著的時候,他幾次想問她是不是紙性戀,只喜歡螢幕裡的帥哥,不喜歡三次元的真人。
然後,她問能不能靠一下。
別人都是藉著酒意,抑或是拿東西撩頭髮,不經意的肢體接觸,她就完全不一樣,“靠一下”不是曖昧的手段,就是目的,純粹得很,所以直接徵求意見,還挺禮貌。
但只要想一想,什麼樣的心意才會想靠近,就像pk打出會心,真·暴擊。
太令人心跳加速了。
唉,怎麼明天就要走了呢。
許圖南看看手錶,快三點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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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瓏五點多鐘被叫醒了。
她困眼矇矓地坐起身,茫然地看著拉開的窗簾和晨光,螢幕裡還在放《哆啦a夢》,嘰裡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