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掩月坊(十)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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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打發時間;從籠州到蒹葭渡有幾百里路程,姜別寒是一日行千里的劍修,不過他的飛劍長鯨昨夜磕破了一點劍刃,正拿靈石修補,暫時無法御劍飛行。
就算他可以御劍,為了等綾煙煙,他也不會自己先行一步。
所以眾人準備乘坐飛舟。
白梨買了五串糖葫蘆分給眾人,手裡還剩兩根,回頭一看,薛瓊樓突然不見了。她往回走了一段距離,才發現他正蹲在牆角,手裡也拿著一串糖葫蘆,比她買的更紅更大更鮮豔,看上去更可口。
牆角還站著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玉堆雪砌一般,粉白的臉上沾了點灰,他便拿自己乾淨雪白的袖子,替女孩仔仔細細地擦乾淨。
禽獸啊!這人渣騙孤寡老人騙無知少女,現在連八歲小孩都不放過!
小女孩正羞答答地接過糖葫蘆,抓著他的袖子要抱抱舉高高。少年變戲法似的從掌心變出一隻毛茸茸的布偶貓,兩隻溜圓的眼睛像兩枚黑葡萄,女孩緊緊抱在懷裡,半張臉都埋了進去,小聲朝他道謝。
不少路人頻頻側目,偷偷打量著這個賞心悅目的溫馨場景。
白梨黑著臉出現在兩人面前,冷酷無情地將這片春水攪渾:“薛道友,你掉隊了。”
小女孩如驚弓之鳥,半張髒兮兮的小臉都埋進他雪白的衣服裡。這潔癖精半點也不嫌人髒,半蹲在地安撫地摟著女孩的肩膀,還體貼地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白道友,你嚇著人家了。”
白梨:“……”你還裝!
其餘三人也發現了這裡的動靜,紛紛圍了過來,小女孩被這麼多人注視著,更加惶恐無措,抱著薛瓊樓的衣襬不鬆手。
姜別寒歪過頭試圖去看清女孩的臉:“薛道友,這女孩是誰?你認識?”
薛瓊樓側開一步,女孩顯然更願意和他親近,扭扭捏捏地鬆開他衣襬,走上前來,衣襟上一枚新月紋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咦,這個圖紋……”綾煙煙若有所思,面色一變:“這是……聞家的人?”
後面四個字,她是壓低聲音說的。
因為昨晚那一場動盪,聞家幾乎闔族被滅,只有無辜的老弱婦孺被流放回鄉。
籠州聞氏並非起勢於籠州,他們老家在遙遠的北方苦寒之地,極北之地靈氣稀薄,洞天福地屈指可數,更別提常有妖獸出沒,將那些人流放回鄉,便給他們接下來的修行之路判了死刑。
那是一路哭天喊地、撕心裂肺的生離死別,其他人都在拍手叫好,只有綾煙煙沒忍心看下去。
“這孩子應該是昨天晚上偷偷逃出來的,畢竟到了北境苦寒之地,她此生修行便算是廢了。”薛瓊樓半彎下腰:“小妹妹,你爹孃呢?”
小女孩一手抱著懷裡等身的布偶貓,另一手緊緊抓著他衣角,憋著嘴用力搖了搖頭。
“是不知道他們在哪,還是……”薛瓊樓委婉地換了種說法:“已經被抓走了?”
她大眼睛裡蓄起兩包眼淚,哇一聲哭出來,哽咽道:“阿爹阿孃,被那些人抓走了……都不見了……”
白梨:“……”
她一轉頭。
只見綾煙煙緊緊握住她的手,動容地擦拭著眼淚。
姜別寒目露憐憫之色。
就連一向沒心沒肺的夏軒也眉眼低沉,恨恨道:“太過分了!聞家那幫人,自己作孽,連累子孫遭殃!”
白梨……白梨無話可說。
綾煙煙哽咽道:“既然發現了,我們不能不管她,要不我把她帶回玉浮宮,我師父不是那種迂腐之人,他不介意這孩子出身的。”
“綾道友的提議聽著可行,不過——”薛瓊樓緩緩道:“掌門師伯不介意,不代表其他人不介意,玉浮宮是道門之首,掌門師伯一舉一動,皆為天下表率,怕是有人會藉此顛倒是非,口誅筆伐。”
凌煙煙一想,倒確實有這個可能。
“那怎麼辦?”
“那這樣吧。”姜別寒一錘手心:“不如我們將她帶到一個和善的小宗門,讓她隱姓埋名好好活下去?”
夏軒舉手不甘寂寞地進言獻策:“誒誒誒,我們不是正好北上去蒹葭渡嘛,就順到帶她一起,若是途中碰到中意的宗門,便讓她留下來,以我們幾人的身份,再帶些陣法啊法寶啊做上門禮拜謝,那些宗主們恐怕是不會拒絕這份福緣的吧。”
“小妹妹,你一個人在這裡太危險了,你願意和我們一起走嗎?”綾煙煙朝小女孩笑了一下,溫柔可親:“我們可能會帶你出籠州,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