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白鷺洲(九)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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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
薛瓊樓移開目光一抬頭,便見姜別寒在拿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眼神瞪他。
“姜師兄,那邊有好玩的,我們去看看吧!”綾煙煙驚喜交加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暗流湧動的水深火熱。
她指的地方是個畫攤,就在錦繡齋旁邊,和錦繡齋對面的花樓比起來,稱得上門庭冷落,無人問津,只簡陋地在牆隅支了個架子,架子旁擺著筆墨紙硯,幾幅字畫散亂地堆疊在一起,門面看著實在不大光鮮,無怪招攬不著顧客。
攤子的主人散發跣足,不修邊幅,一副狂放不羈的魏晉名士模樣,正靠著牆呼呼大睡,甚至都沒察覺眾人靠近。
“這位大叔,能給我們畫一張畫嗎?”
姜別寒上前把他推醒,這人仍是眯著眼打盹,揚手一指,囫圇著舌頭半醒不醒道:“要我畫畫?可以,把那詩作填了。”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畫架宣紙上寫了三行字,看著是首殘詩,字是狗刨狂草,約莫是這位落拓大叔親筆,勉強能看出來寫的是什麼。
白梨逐字指過去,低聲讀出來:“我本天上謫仙人,卻向水中撈月去,月不來就我,______。”
一瞬間想起高中語文被詩詞填空支配的恐懼!
“這什麼跟什麼呀?”夏軒不客氣地說出來:“詩非詩,詞非詞,曲非曲,也不是名家之作,我說這位大叔啊,你不想做這筆生意就直說嘛,何必拿這種狗屁不通的詩作來為難我們……”
話沒說完便被綾煙煙踹一腳,他立刻訕訕閉嘴。
那人晃著腦袋道:“若是名家之作,你們個個都背的出,我擺這首殘詩的意義何在?凡事講究一個緣分,緣分到了我便替你們作畫,緣分沒有,那就只好請你們好走不送嘍!”
眾人面面相覷。
白梨心有慼慼焉。
古往今來這種不好好穿衣服喜歡在街頭裸.奔睡覺的文藝工作者們脾氣果然都很怪。
談詩作賦這種事,基本與姜別寒和夏軒兩個無關,綾煙煙倒算得上腹有詩書,試探著問了句:“後面一句是……我去就月?”
白梨:“……”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
作者你出來,是不是讀過《古.蘭.經》!
攤主嗤笑一聲:“虛!”
綾煙煙一愣:“什麼意思啊?”
那人故弄玄乎,閉口不答。
方才一直沉默不語的薛瓊樓,微微一笑,委婉地道:“綾道友,你理解錯意思了。月在水中,月逐水流,望而不得,觸之即碎,所以寫出這首殘詩的人,是想讓我們琢磨如何撈取這一輪月。”
也就是說,重在“撈月”這個過程,而非“就月”這個目的。
綾煙煙恍然大悟:“所以,我說的是空話。”
好歹也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白梨一錘掌心:“我知道了——我去奔月。”
梨花華勝斜出一抹溫亮的光,薛瓊樓的笑變成了譏笑:“白道友,你這不是虛,你這是假。”
白梨不服:“為什麼?”
他繼續譏笑:“你又不是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