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晚不遲：愛情與人生的重啟

第21章 終結語錄 (第1/2頁)

一封書信之後，我全身心投入到了學習中。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瞬間臨近期末。在這個緊張與期待的時期，班上突然流行起了寫同學語錄。 我也隨流，去文具店買了一本淡黃色的語錄。 同學錄上，陳晶寫的是：早生貴子，幸福美滿！ 尤傑的留言：活出精彩人生。 其他同學也紛紛給我寫了各種正能量，五彩多樣，生動有趣的話語。 有的鼓勵我勇往直前，飛躍花園成為尖子生。有的祝願我未來一切順利，也有用詼諧的語氣給我留下了搞笑的印象。 然而，這本同學錄卻成為了我高中時代的終結語錄。 因為我的分心和不慎，犯下了一個大錯。在上課期間，我偷偷將同學錄拿出來看了又看，不料被班主任抓現行，直接請去了辦公室。 班主任一頁一頁翻看了同學錄，邊看邊用手重重地點了點陳晶寫的文字，對我訓斥： “上課不好好學，滿腦子想些什麼呢？早生貴子！這是你們該想的事情嗎？童欣欣，你還沒成年吶。” 在辦公室裡，除了班主任之外，還有其他兩位老師。她們不約而同，對穿著校服的我投來了厭棄的眼神。 其中一位老師還幸災樂禍地自言自語：“這個害群之馬幸虧不在我的班上。”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帆布鞋，聽班主任恨鐵不成鋼地訓了半節課，我以為老鷹口乾舌燥後會放我一馬。 哪知道，班主任開啟通訊錄，給我的家長撥去了電話。 田曉麗有個很好的習慣，在專心致志忙事業時，假設房子著火她連參加滅火的機會都沒有。關機，是她對碼長城事業的一種至高無上的尊重。 於是，老師又撥打了童國軍的電話...... 童國軍常年在外地，這次回來是他老孃六十大壽，作為孝子，他在百忙之中抽身回來參加壽宴，順便立一立慈父的威嚴。 讓我出乎意料的是，童國軍不但接通了電話，而且會在二十分鐘內趕來學校。 聽到通話內容，我的心都跳疼了。 我不顧尊嚴，雙膝跪地，向班主任懇求：“老師，請不要讓我爸爸來學校好嗎？他會打死我的。” 班主任以鐵石心腸的模樣，無情地拒絕了我： “這是你的家庭問題，老師無法干涉。” 我心灰意冷，仍然跪在地上，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辦公室的門，一顆心懸著，感覺下一秒會因為緊張和恐懼而崩潰。 門從外推開了，下一秒，一隻黑皮鞋重重地踹在我的肚子上，差點把我的闌尾了結，悶痛得直想嘔。 童國軍一腳不解氣，嘴裡還罵著： “養你這種沒用的東西。” 我被童國軍一腳踢倒在牆角邊，窗外透進一束溫暖的陽光，映照在我蜷縮的身軀上。 這一刻，我恨不得從窗戶跳出去，撲進那溫暖的陽光之中，變成一隻無拘無束的鳥兒，飛離這陰冷的辦公室，讓我絕望無助的靈魂在天空裡去自由的翱翔。 子不教，父之過。 作為一個父親，常年不見人影，沒有對其子女精神上的關心和青春期的正確引導。在我病痛時，不在身邊，不接電話，沒有盡到半點監護人的義務和責任。一回來就給以扇臉、皮帶抽、用腳踢的恩賜。 那個笑聲響亮，把女兒拋起來舉高高的父親，早已不復存在了。不知道為什麼，歲月帶走了他的溫柔和疼愛，只留下了冷漠和暴力。 我對眼前的父親，失望透頂。 如果不是班主任慌忙拉住童國軍，我恐怕承受的將不僅僅是那一腳的恩賜，或許我的生命會停止在時間之外，永遠定格在這一天。 “您怎麼能這樣踢孩子呢？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班主任嚴肅地對童國軍說，童國軍無動於衷，兇狠地瞪著我： “多打幾次才會長記性！” “老師，這下您滿意了吧。” 我對班主任的救命之恩並沒有感激涕零，而是將我所承受的痛楚直接轉達給她。 “啪”地一聲，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我的臉上。這一巴掌，給我的頭部帶來了猛烈的衝擊，腦袋裡嗡嗡作響，整個人處在天旋地轉的狀態。 班主任驚愕地傻眼了，旁邊兩個看熱鬧的老師也驚呆了，我卻放聲大笑了。 我的笑聲猶如淒涼恐怖的鬼一樣，令人毛骨悚然，嚇得童國軍踉蹌扶牆，差點摔倒。 從這一刻起，沒有人再有機會訓斥我，打我。 我捂著悶痛的肚子，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艱難地，一步一步走出了陰涼冰冷的人間地獄。 我離開辦公室，班主任和其他兩位老師，面面相覷，卻沒有人上前扶我一下。 作為教育者，是不是應該更關心學生的身心健康呢？ 當我下跪懇求的時候，班主任為什麼那麼鐵石心腸？為什麼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換位思考一下呢？我的話足以說明不是第一次捱打，是很嚴重的捱打了。 我沒有後悔自己青春期的任何行為，現實讓我看清了童國軍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有多殘忍，有多無情。 親情如此涼薄。 在這個世界上，我曾經以為最安全、最可靠的情感，原來是最容易破碎、最不可靠的。我曾經以為父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