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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為太子養馬的侏儒的俸祿與他相同之後,他就憤憤不平起來。但是他沒有向上司抱怨,反而找機會嚇唬那幾個侏儒:“太子殿下說你們這些人既不能種田,又不能打仗,更沒有治國安邦的才華,對國家毫無益處,因此打算殺掉你們。你們還不趕快去向殿下求情!”
於是那一日太子下朝回東宮時,二十幾個侏儒便匍匐在路邊,嚎啕痛哭、大叫饒命、醜態百出,太子見了好笑,便停下車輦,問清了原委,將那位待詔召來責問。那人答得有趣:“侏儒們身高三尺,臣身高九尺,卻領相同錢米的俸祿,侏儒們撐得要死,臣卻餓得要死。臣吃侏儒的醋,所以戲弄他們。”太子捧腹大笑,喜他詼諧風趣,便擢升為侍郎,命他侍從左右,閒來趣談破悶。
太子想起當日情形,猶自忍俊不禁,阿茉卻沒笑,只是悻悻然說道:“此人可是名叫東方朔?”太子奇道:“原來姐姐也知道此人,怎麼從來也未曾提起?”阿茉不願說衛少兒之事,只說:“他原來是我府中賓客,才學倒也不壞,只是私德不檢,與府中侍女有私,被我逐出府去了。”
太子對此倒不甚在意,只答:“唔,怪不得有人跟我說,那東方朔得了我的賞賜,就急不可耐地迎娶了一位長安城中有名的美人為妻,看來確實是一個急色之徒。”
兩人一直談到日落月升,太子伴著星光花影辭去,阿茉目送太子去了,自己到庭院中賞花踱步,不知不覺間踱到了側殿後院,院中桐陰下鋪著竹蓆,衛少兒呆呆坐著,眼看著牆角一株待放的曇花出神,旁邊是她新生的嬰兒,嗚嗚咿咿地叫著,她也未曾理會。
阿茉猜她已知東方朔另娶之事,也不打擾她,只轉到前殿去問子夫,果然衛少兒一直是留心著東方朔近況的,子夫且說:“若是那女子身份有多高貴,相貌有多美麗,姐姐興許也就死心。那女子只不過是個酒家的當壚之女,有幾分姿色罷了,比起我姐姐來,是遠遠不如。”
阿茉笑道:“婚姻之事要看緣分,至於身份、容貌等事,卻還不是最要緊的。”子夫沉默一會兒,忽而跪下懇求道:“公主今日說要將奴婢送給太子,不知是否戲言?”阿茉挑眉驚道:“你這樣問,是願意呢,還是不願意?”子夫叩首道:“子夫願意侍奉太子,請公主成全。”
阿茉嘆道:“你以為那宮闈深處,有你的容身佳處嗎?那太子妃也是不好相與的。你與你姐姐真是一對痴人兒呀。”
作者有話要說:
☆、秋狩
景帝后元二年,秋。
這年的秋季風調雨順、莊稼大熟,百姓樂業,國家太平無事。景帝心情開朗,身體也自覺康健了很多,又能夠臨朝聽政了。太子的閒暇時間一多,年輕人總是呆不住的,他便常常帶領從人出城射獵。
這一日,平陽公主府門外面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一個官員穿著七品官服,跟門上的侍衛說要求見公主殿下。那門吏見這官員眼生,況且面貌黝黑,舉止粗陋,神情態度卻很是倨傲,便起了輕視之心,不肯給他回稟,只對他說:“我們公主乃是當今聖上的愛女,金枝玉葉,身份是何等的尊貴,豈是你這等七品官員想見就見得到的?”
那官員倒也不惱,只是公事公辦地說道:“下官若是沒有公事,自然是不敢打擾公主。既然造次來見公主,便是有必須見到公主的道理。倘若因你等有意刁難,耽擱了公事,你可承擔得起嗎?”
那門吏斥道:“我家公主又不是朝廷的官員,有何公事與我家公主說?你這土包子,還不快快離了這裡,一會兒公主從宮中回來,驚了公主的駕,你可承當不起。”那官員見門吏狗眼看人,既不生氣,也不爭辯,兀自退到一邊,專候公主回府。
直到傍晚時候,阿茉才從未央宮回來,那官員遠遠看到公主的車駕前呼後擁地過來,等到前面的衛隊過去,公主的銀輪翠羽華蓋車到了近前時,他突然一個箭步,搶到了車前,口中喊道:“杜縣縣令汲黯求見公主。”
他本想順手抓住車前的馬韁,誰知轉瞬之間,幾隻長戟就架在了他的胸前,生生將他從馬前逼退。接著一個突如其來的力量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他帶來的差役全都鼓譟起來,卻都被公主府的侍衛治服捆綁了起來。汲黯自己也被丟到了地上,幾個侍衛過來,餓虎撲羊一般把他也綁了一個結結實實。
汲黯昏頭漲腦地被關進了柴房,同來的十幾個差役都被捆綁著塞進了隔壁的馬廄。汲黯聽著外面一個人在吩咐:“派人分時辰換班看守,明日一早送到廷尉那裡審問。”他連忙掙扎著撲到門上,叫道:“我是朝廷命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