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忡忡
“老,不可怕,只怕孤身一人…”一聲落寞如花開花落,他想她,他又不敢想她,這場不知會造成多少凡人生離死別的天界戰爭何時才能結束…他回去…她還會在原地等他?
“你和碧落…會好好的…等大戰結束,替我好好照顧她。有事多商量,我想碧落再胡鬧也會分清孰重孰輕。”墨譚抬眼看著面前紫衣持劍的鋼鐵男人,他想得太多算的太遠,只怕到最後贏了這場爾虞我詐卻失去最想守護的人。這話,她卻不能說,也不敢說。既然戲已開演,路已選擇,他們就要贏了這場仗,保碧落今生的命!
星鐵牢籠位於四寶山所指向的中心,東南西北四天王所屬看守天牢四邊四角,但只要入了這廣闊的天牢,裡面的人已經老得不能行便,那裡還有力氣越獄?所以四天王下屬天兵輪到看守牢獄時,多為擺設。
帝釋天一臉嘲弄,輕輕轉動傘柄,吞天傘中的眾人如螻蟻一樣拋入星鐵牢籠。一聲聲氣若游絲的哀叫響起,卻看牢籠裡或坐或臥或躺都是滿身老皮,白髮稀疏,不得動彈的多肢多頭“怪物”。
“呵呵呵,我們天人的星鐵牢可是第一次迎來修羅道眾生,瞧你們這群怪物的老態,真是太驚人了,醜陋到極限,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帝釋天輕輕拍著手,他身後頓時圍繞一群天官,他們各個捂著嘴巴,一副隨時嘔吐的模樣。
“天帝,我今天才知道什麼叫奇醜無比,修羅道眾生真是醜到罕見!”一聲伴隨乾嘔的附和拍著帝釋天的馬屁。
帝釋天目光搜尋天牢裡不能動態的老叟,掩著鼻子勾勾指頭,只見一個光頭紫色衣衫的老人重重的撞擊在星鐵欄杆上,滿是褶皺的面板在接觸星鐵時頓時長滿了褐黃色的大塊斑點。
“斑若苦?哈哈哈!原來你年老時候是這幅德行!比凡間的老叟更窩囊千倍!”
瘦骨嶙峋的雙手如同枯木枝枝掛在欄杆上,斑若苦使出全身力氣想支撐起抖動的雙腿,無奈那點力氣卻撐不起肩膀,伸不直胳膊,更挺不動脊樑。他是一張掛在骨頭上的皮緩緩地順著欄杆滑下。
“啊。。”原來這星鐵能吸足天人所有神力和體力,就連說話也只能成**。
“你想說什麼?南天王?藏緣法師?斑若苦?哥哥?”帝釋天笑得前仰後合一句哥哥喊得諷刺至極:“斑若苦!你就好好的在這坐天牢裡躲過你剩下不到二十天年的命數罷!聽說你要找青龍和廣目天王?”
“啊。。。。”另一聲**傳來。帝釋天低頭一看,卻瞧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不知何時已將手臂伸出牢籠,那條胳膊就像被光陰遺漏的一隅,白嫩光滑素手冰晶。
“嘎嘣。。。”帝釋天眯著眼睛一腳踩上,那一隻冰晶玉手頓時骨碎:“你以為我也會放過這裡的任何一修羅?包括碧落的母親——墨譚夫人!斑若苦,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你就不得這裡的任何一人!我就讓他們陪著你最後二十天年!待你何時死透了,他們才能出了這裡!”
斑若苦聽得分明,他伸出一手摸向一旁痛苦**的乾枯手臂,輕輕用手指點著:忍著點,再忍著點。
果然,下一刻帝釋天退回三米之外,看著還有功夫看顧他人的斑若苦。他大吼一聲:“把那小玩意兒帶來!”
“哈哈哈。。。。”一聲聲如干嘔一樣的叫聲從三米外傳來,星鐵牢籠裡的二人猛然抬頭,墨譚已經顧不上斷骨的疼痛大聲喚出碧落二字。
通體雪白的白狐狸兩隻碧眸滿是淚水,好不委屈,她撲騰著四肢向著牢籠方向想叫卻嘶啞難聽。
“你們想不想知道她說什麼?嗯?真可惜,這狐狸的喉嚨卻被青龍那畜生吞了。不過我還有一顆藥丸,讓她在死前將心裡的話傳出來!”帝釋天接過天官遞過來的仙藥一口喂在白狐狸大張的嘴巴里。誰知那痛叫聲變成細嫩的人類言語:
“阿孃!救我!和尚!救我!”
“哈哈哈!真是一隻靈性十足的狐狸,前面那牢籠裡的二人已經蒼老成那副模樣,你還認得出聽得出?!”原本還九分不信白狐是碧落的帝釋天如今卻也信了三分。
“帝釋天!放我女兒!啊!”白髮老嫗薑黃的眼珠流出淚水,像是想要將她皮面上的龜裂乾涸撫平。她痛哭流涕,憋出一句痛罵的話:“帝釋天,如今她已投生為白狐,你就該讓她無憂無慮給她歸宿!上輩子她被你搶佔,你又有啥臉面再來糾纏!”
一句強佔拔斷了黃袍男子最後一根警惕的弦,他看著這個愛女心切的母親看著手裡這個大喊著放開的白狐狸。碧落欺騙自己的那一瞬光景再次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