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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隨意聽了他這話低了眉頭。沒想他當時居然都聽見她的笑聲。
“你還不懂嗎,宋隨意?當時我當著你的面說的。”
她詫異地抬起頭。
他的眸光在燈泡下熠熠發光,盪漾著一絲溫柔的笑意。只讓她整個人發窘到腳趾末的感覺。
似乎不需要任何解釋,他走過去,修長的指尖撫摸開她的劉海,低下的嘴唇在她額頭上輕輕地貼上。
一瞬間她全身發抖。
這丫頭,說是膽子大先向他告白,其實,膽子特小。他嘴角勾著一抹憐惜把她輕輕地摟著,並沒有急於下一步。
花店窗臺上擺放的夜來香,一串幽香竄入屋內。這一夜,註定對很多人而言是個難眠的夜晚。
翠姐瞪著手機,瞪到眼球都快突出來了。
在她身旁的三嬸,焦急地問:“怎麼說?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翠姐回頭問她:“你說,隨意在學校的處罰取消了?”
“是。我也是剛聽說的。我家裡一個鄰居,不是剛好和隨意同校嗎?那孩子告訴她媽,宋隨意的事在學校裡本來鬧的很大,學校裡好像要把她的事情當作典型案例殺雞儆猴,可是沒有想到突然間事情一百八十度改變,學校那張懲罰她的通告被撕下來了。據說,那個反告她行賄的領導被上面的人立案調查。”三嬸說到這裡感覺特詭異,說,“我以為是不是你做了什麼,被媽說了然後去幫她求情——”
“我會做這種事嗎?!”翠姐激烈地吐出這句後,突然發現自己上了老三的當。
三嬸意味的眸光掠過她臉上。
翠姐改口:“我意思是說,我怎麼可能去害我老公的親侄女呢?媽根本毫無道理,沒有證據,誣陷我。我哪有這個本事去指使他們學校的領導懲罰她。”
“嗯嗯,我知道的。”三嬸說,目光落在她手機上,“可你剛才和她通電話,不是她接的電話嗎?”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兒,翠姐的肺要炸了:“她不知道從哪裡找的男人。我要去跟她爸說。”
☆、【29】恨鐵不成鋼(薔薇)
“我們都沒有二叔的電話!”三嬸提醒她。
這個宋二叔二的要死!不知道真傻還是假傻。
翠姐氣呼呼的在室內徘徊著。三嬸想著要不要給女兒去電話,或許女兒與宋隨意親近,可以套出宋隨意的秘密。可宋思露那個喜歡和宋隨意在一起的性子,經常讓他們做父母的恨鐵不成鋼。
回頭說到宋思露,在醫院裡臨下班時,剛好遇到一個外科急診病人。由於大部分醫生都跑掉了的緣故,她這個剛進臨床不久的實習生,只好被某人給抓住,上臺幫手。
腫瘤擴大,壓迫到門靜脈突然破裂出血。這麼可怕的狀況,沒有醫院敢收。病人幾經輾轉最終送到了他們華醫大附屬醫院。宋思露不由想,自己處在這麼一個過於優秀的醫院,在堪稱全國魔鬼集中營的外科裡實習,是好事呢,或是壞事呢。
只知道臨時加班不說,反正當醫生的早有心理準備要加班,問題是,這個上臺後那病人的血直接射到她臉上,一臉的血,堪比恐怖電影。
她當場傻眼了。
誰說的當醫生的有潔癖,她這會兒的體會是當醫生髒的要死,像屠夫,站在手術檯上拿著屠刀屠宰。到處都是骯髒的血,讓她呼吸緊促。當她要暈過去的時候,旁邊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告訴她:暈死沒有人救。
原因很簡單,個個都在忙著救病人,誰顧得上她。
宋思露勉強兩隻發軟的腿兒穩住了腳跟。讓護士幫忙把她沾血的護眼鏡擦了擦,臉上的血則顧不上擦了。
最後怎麼下的手術檯,她全忘了。只知道最終病人被送走時,一個好心的前輩對她說:不用跟著去了,先去把衣服換一換吧。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手術的時候,全部手術檯上的人員,唯獨她身上沾的血最多。好像病人的血全衝著她噴一樣。
宋思露後來才記起,貌似病人的血要噴出來的那刻,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快速地一閃,結果她填補了他的位置,替他擋了滿臉滿頭的血。
換掉帶血的手術衣,她回頭去看那個害得她全身帶血的男人時,卻見那男人已經談笑風生站在護士臺邊和護士們打情罵俏。
“吳教授,你真厲害,這樣的病人你都可以妙手回春救回來。我們全看見了,病人家屬剛才在外面要給你磕頭。”
吳俊澤活動活動兩個工作過後像是有些痠軟的肩頭,流露出一絲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