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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說到底自己真的有選擇的餘地嘛?若是不下手,禧順儀肚子裡的孩子照樣會死,順帶著還有自己這個在辰統帝眼裡擅中饋卻不堪大用的敬婉儀。
君言回想著這一陣子與辰統帝的點點滴滴,回想著辰統帝替自己討回了公道料理了顧青衣的種種事蹟。
齊縉,你是不是每一步都透著算計。
君言以為我至少在他心裡,有那麼一小塊地方。是的,君言不得不承認。即使重活一世,他在她心裡的確一直是敬仰愛慕之人。
即使她對這個後宮失望透頂,對自己的爹孃,姐姐狠得下心。她卻以為他是無辜的。
哪個女人不愛自己的丈夫呢,即使自己不過是個卑微的妾室。
君言如是想著,窗邊的那盆盆栽再次映入眼簾。
突兀的旁枝讓盆栽顯得有些雜亂無章,君言拿起繡籃裡的剪子,緩緩地衝著旁枝撿了下去。失去了支撐的枝椏掉落在地上,花瓣散落。
君言的目光挪到了那根枝椏上,她將它撿了起來,用一種輕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慢慢道:“對不起,對不起。”
☆、宜妃
君言不知道自己對著那根旁枝喃喃自語了多久,直到她發不出聲音,腦海裡還是盤旋著對不起三個字。
門外守著的雲遲,爾歡,緩竹三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卻不敢輕視,都垂著頭候在廊下,靜靜地等著自家小主的動靜。
天漸漸暗了下來,晚霞印染著雲朵拉出暗紅色暗紋。君言就這樣站在窗邊,捏著手裡的枝椏目光沒有焦距。
“啪”的一聲,枝椏應聲落地,君言這才緩過神來,她眨了眨眼,努力拉回自己的思緒。
“雲遲……”君言的聲音沙啞的可怕,她努力發出聲響讓門外的雲遲聽見。
門外三人本就一心關注著裡頭的動靜,如今又怎會聽不見,可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小主在裡頭髮生了什麼!
雲遲是君言從府裡打來的宮人,感情自然非同一般,她想都沒想的推門而入,並沒有行禮問安,關切的上前開口:“小主您怎麼了?嗓子怎麼啞成這樣!奴婢這就去讓爾歡喚了太醫過來給您瞧瞧。”
君言吃力的擺了擺手,努力說道:“不必,你去長寧宮傳個話,就說我明日前去造訪。”
一句話說下來君言又是一陣咳嗽。
門外的緩竹極有眼色的端了茶盞上來,示意雲遲服侍君言用些。
溫潤的茶水入口,讓乾涸已久的嗓子得到了緩解,一旁的雲遲更是開口道:“奴婢這就去,小主您這是怎麼了?可是方才皇上說了什麼?”
君言不想多言,搖搖頭示意他們退下。
當君言站在長寧宮正殿上,福身小心翼翼的看著上座的女子認真地擦拭著自個兒的紅寶石髮簪子的時候,君言已經狠下心去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禧順儀,不要怪我。
君言閉了閉眼,再開口時聲音十分清澈:“嬪妾給宜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上座的宜妃連眼眸都沒有抬起來看君言,一門心思都撲在自己的髮簪子上,隨意道:“起來吧,翠翹去給敬婉儀端盞茶來。”
一旁的翠翹不慌不忙的上了茶,正是那時對君言施以援手的掌事姑姑,她衝著君言一笑,輕聲道:“敬小主您先請坐,咱們娘娘怕是還得忙上一會兒。”
君言點了點頭,手隨意的搭在茶盞上不出聲。
上座的宜妃神情專注,不發一言。身旁站著的翠翹更是司空見慣一般乖巧地垂著頭,靜靜候著。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宜妃才小心翼翼的放下手裡的簪子,慢慢地放進錦盒裡收好,一旁的翠翹機靈的上前接過,熟練地開啟妝奩放入最下層。
宜妃轉過頭,溫婉一笑:“勞妹妹久等了,本宮也就這一個愛好,妹妹見笑了。”
君言努力擠了笑:“娘娘說笑,不過是一會兒子的功夫,嬪妾能品上娘娘這兒的好茶才是嬪妾的福分呢。”
宜妃輕蹙了眉尖:“茶有甚好喝的,喝來喝去還不是那個味兒,本宮可不是什麼風雅人,妹妹同本宮說這個,本宮不喜。”
她頓了頓又道:“喝進肚子裡的東西和本宮的紅寶石簪子怎麼能比?聽聞內務府每月送來的茶都極其名貴,若是能換成銀子,本宮早就不用了。”
君言聽她一席話,嘴角剋制不住的抽了抽,努力再次掛上笑意:“娘娘真性情,嬪妾惶恐。”
“有什麼好惶恐的?本宮便不愛這些,難道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