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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動,我笑了笑,轉身離開,身體還有些輕飄飄的,我也只能儘量站直身體,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覺得不甘心,我轉身對我媽說:“其實,我早就決定回家了,如果昨天我沒有遇見景依,或者如果您今天沒有叫我來,那我現在已經走了,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不會挨您的打,不會讓這屋裡所有的人心情不好,不會和您斷絕關係,雖然這關係在您眼裡是讓您討厭的,但是您不知道我曾經有多珍惜,所以說,有時候一件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只是一個巧合,或者一個不經意的決定,今天,您不高興了,那全是自找的。”
我看到我媽站起身快步向我走來,顧玉婷的眼睛裡露出幸災樂禍的光芒,景依和楊叔叔緊緊跟在我媽後面,到了我近前,景依更加快速的站在我身前,看著我媽,說:“今天,我不會再讓您打她。”
我的眼淚突然就湧上了眼眶,我抬手擦乾淨,對他說:“謝謝。”
然後,轉身,開門。
第 59 章
我走出了景依家的門,搖搖晃晃的來到了路上,頭暈,全身無力,我只好打了車。
下車,付錢,在搖搖晃晃的上樓,扶著樓梯扶手,一步步走向我住的地方。
進了門,我扔下手裡的包,重重的坐進沙發裡,閉上眼睛,全是剛才在景依家發生的事情,一幕一幕的回放著。
一種巨大的悲哀和憤怒在我的心裡翻騰,我很多餘嗎,讓您看了我都覺得心煩,我是您和我爸在一起過的證據,我的身體裡留著您的血,以為我願意嗎?如果我知道我有一個這樣的媽媽,我也會不願意出生,不願意存在,我願意把血還給您,你給我的生命是你的恥辱,我不要也就是了。
我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睜開眼睛,可是當我睜開了眼睛,映入我眼簾的,卻是昨晚給景依切水果時用的水果刀,安靜的放在茶几上。
心裡的悲哀和憤怒還在翻騰,這時候看見這把水果刀,竟然像是某種召喚一樣,我一把抓起水果刀,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用力,鮮紅的血液就滲了出來,我閉上眼睛,重重的又劃了幾下,血液流得更快了,我放下刀,走進了洗手間,開啟浴缸上方的水龍頭,調到熱水,把手放入浴缸裡,血液沒有水流的速度快,所以,看不出浴缸裡的水有什麼顏色的變化,但是我知道,這只是時間問題。
我坐在地上,把頭放在浴缸的邊沿,聽著水聲,感受了水的溫度漸漸升高,閉上了眼睛。
感受著生命從自己的身體裡漸漸抽離,竟然覺得異常平靜和安詳,再沒有剛才的情緒,一切都結束了,沒有愛,沒有恨,沒有快樂,沒有悲哀,沒有憤怒,沒有無奈,沒有心痛,什麼都沒有。我的一切情緒都被帶走了,只剩下平靜和安詳,出奇的,竟然異常舒適美好。
也許很久,也許只是一瞬,我感到我的胳膊被人拿出了浴缸,手腕也被人緊緊的攥住了,我睜開眼睛,看到了景依的臉。
他的嘴唇顫抖著,臉色蒼白,我從他驚恐的瞳仁裡看到了自己。
“小溪。”他輕輕地叫了我一聲,然後晶瑩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我的平靜和安詳被人打擾了,我想推開他的手,他卻一手攥著我的手腕,一手把我緊緊的摟在懷裡。
“你怎麼來了?”我說。
“我不放心你,就跟過來了,小溪,為什麼要這樣。”
“去管你該管的人吧,別管我了,你的老婆,該好好管管了,不對,還有你自己,你能管得了你自己嗎。”我的聲音到最後變成一種呢喃,我想到,我的孩子,是被顧玉婷弄沒了,可是,景依呢?和他到底有沒有關係呢,鑰匙,知道我懷孕的訊息,巧合的出差,提早的歸來,還有看到我吃過東西沒有吐的時候的淡定,還有剛才顧玉婷向他看過去的那一眼,這幾乎可以讓我肯定這件事與他有關,可是到了現在,細細來想,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一愣,說:“小溪,你話裡有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回事兒?你不知道嗎?”我看著他,覺得諷刺極了。
“什麼?”景依看著我,滿是詫異。
我從他的懷裡離開,說:“這麼快就忘了,那我給你提個醒,孩子。”
他睜大眼睛看著我,說:“孩子怎麼沒的?”
“你還好意思問,就是因為孩子所以我才讓你管好你該管的,當然,如果這孩子你看著礙眼覺得多餘的話,你不管我就沒意見了。”
景依的語氣變得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