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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就像是現在一般,是仲夏的一日,父親因為遠行需要,托熟人介紹參加了江南法士的集會,期望尋到一家合作,保駕護航。
她滿心雀躍地來,徹夜徹夜地失眠,卻遍尋不見那抹難忘的身影。
那一年,禺山出戰西戎,許久未歸,他們註定錯過。
原來,註定無緣嗎?
不過半日,她已如霜打的茄子,迅速地憔悴下來。
父親的事毫無進展,一行人士氣低落,已經再沒有理由久待。
回程的車上,第一次,她哭的那麼傷心。一向寵溺自己的父親嚇的不輕,立馬上車來哄她。整個車隊就那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停留在了密林之中。
也就因此,遇見了夜間出行的妖獸。
那一次,危險萬分,傷亡慘重。
只是,天知道她有多麼慶幸,一切的發生。
襲擊在瞬間發生,她被父親緊緊地護在懷裡,眼前是一片漆黑,驚悚的慘叫聲依舊鑽入腦海。
忽的,她背上一熱,依靠的溫熱也隨之消失。混亂中,她只能看見父親高大的身影站立身前,滿世界的粘稠血跡,宛如噩夢。
奶孃忽的驚叫一聲,嘶啞蒼老的聲音扭曲得刺耳。她猛然抬頭,只能看清一團漆黑的東西迅速地衝向自己的父親。
“不!”
痛呼聲出口,是她自己都陌生的腔調。她滿眼淚水,就那樣看著父親的左肩噴湧出成片的鮮血,那麼熱,那麼冷。
“畜牲!休要放肆。”
那一聲微粗的男聲貫穿全場,她卻無暇顧及。父親的血不斷地流逝,鮮豔刺目,她死命地壓著那裂開的傷口,卻阻不住越湧越多的紅色。
“別怕,讓我來。”
不過五個字,卻讓她安心。驟然放鬆下來的神智逐漸回籠,始終模糊的視線在觸及那抹身影的瞬間,清晰起來。
依舊是玄青色,依舊是那樣清冷孤傲的神色。這一次,卻近的讓她無法呼吸。
少年啊,為何你眼中的沉鬱讓我如此心疼。
父親的傷被及時醫治,恢復得很好。也因禍得福,與禺山合作頻繁起來。於她,除去父親的痊癒和奶孃的平安,就只剩下與他的再會。
再見,便是命數天定。
八歲初見,十二歲重逢,她痴心再難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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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噠噠,馬道之上已經看不見開路的一行人,清寂的山風成了單調的回應。
瞅一眼前面的少年,再瞥一眼領先一個馬身的馬車,鍾儒嘆息一聲,無奈地撇開頭,又糾結起來。
若早一點,知行遇見了小語,也許他便不會再碰上紫玲。或者晚一些,沙城與紫玲一別之後,他們不那麼急著趕路,便也不會撞上小語遇襲。
或許,更早一些,在知道那個四處尋找他的女孩的時候,便絕了她的念想,也許就能夠少一個神傷的人。
只是,世上本沒有如果,於是命定糾纏。
感覺到身後若有似無的注視,知行眼眸一動,回過神來。他知道鍾儒在想什麼,也許,這也正是父親的意思。
於他,小語這樣的女孩,更為適合。更不用說,紫玲與妖為伍的做法不為世人接受。
只是……
心已經給了,這許多對錯,便已經成了枉然。
山風一轉,□□的駿馬猛地打了一個響鼻。行過一個拐角,知行便看見分叉路口停滯不前的一行,寬眉不由一皺。
“少爺,前面的一截山路塌了一角,人馬透過尚可,只是馬車就……”家僕中,一個一臉堆笑的男人迅速地迎了上來。
來人正是墨家的掌事,禹知行沉默片刻,掃一眼身後跟上來的馬車,再看看另一條路上石子散落、青苔叢生的道路,不禁猶豫了。
若是走另一側,加上輕掃的時間,恐怕黃昏之前也只能勉強下到山腳。夜晚行車,就他們這十幾人,並不安全。
“知行哥哥?”馬車上,墨語掀開簾子,疑惑地看著他。
不過瞬息,他卻下了主意。“墨姑娘,前面山路崩了少許,還請換乘馬匹。”
墨語聞言愣了愣,轉頭看見車旁一臉微笑的鐘儒,忽的惱怒起來,幾下蹦下馬車,就衝著車伕指揮起來。“給它鬆綁,本小姐要自己騎馬!”
鍾儒皺著一張娃娃臉,無奈地望向知行。後者眉頭一緊,默了片刻,才翻身下了馬。
“天還有些涼,你的披風呢?”
墨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