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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痛的千萬分之一。
女子的額上皆是汗水,蘭敞不停地幫她擦拭,卻在錦帕離開時重又見到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柳陵鬱目不轉睛,全神貫注的姿態。他心無旁騖,卻不曾料想:為何,自己會那般執拗地要還這人一條左臂。
然……九疑在想了,因忍痛而緊閉的雙眼睜開一條細縫,那裡的一抹懷疑正是落到了男子柔美的面容上。
31按暗兵不動
九疑總喜歡說自己命賤。這倒也不錯,命賤好養活,這話十分的有道理。水牢裡的舞姬十日之後左臂仍舊不太好動彈,可九疑七日之後就恢復得差不多了,這不得不說九姑娘各外有自知之明。
她算是看開了:她這廂如困獸,越是掙扎結局越是悲慘,不如乖乖聽話。柳公子的手段果然高明,就算是骨子裡執拗如石頭的人在他手裡也只能變成麵糰子。
九疑特別後悔,早知如此她才不會因了那一點點的痛意就拒絕醫治。這下好了,溫孤家的滅族慘案擺在眼前,她就是想要裝聾作啞都不太可能了。
“溫孤……”她坐在關春院的屋簷下,看著窗外零落的雨,忽而覺得這姓氏尤為的可笑。百年望族,那全是狗屁!無非是有幾個小錢,外帶幾份產業罷了,落到外人眼裡竟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家,當真是無謂、無聊。
溫孤明夷,這個名字對於九疑來說不過是一個被拋棄了許久的頭銜。她懷念羨豔這頭銜的光彩,卻因這頭銜的沉重望而卻步。十六年來,她走南闖北,歷經千辛萬苦,為的不過是要對得起這個頭銜。
可不是?作為溫孤家的子孫,活著為自己的家族做一點事情那是你的責任、你的命運,你無法推卸,也無從推卸。她本以為只要自己集齊溫孤家流落在外的傳世之寶即可卸下身上這重重重擔,繼而逍遙山水、自在快活,可如今……重擔更重一重。
滅族……好一個滅族!那賊人怎麼就不能聰明點兒把她也給幹掉呢?省的讓她活著受苦受難!“唉……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九疑撫額長嘆,那裝模作樣的姿態讓她自己都噁心了一大把。
不是她放不下啊,她想放下,但是她做不到啊!
她不過是個俗到不能再俗的俗人,四大皆空這等的境界她顯然是達不到的,不然她還用得著做什麼殺手嗎?直接落髮為尼豈不是更妙?誦經禮佛,白吃等死,這樣豈不快哉?
既然是俗人,那便要有俗人的認知和覺悟。這點九疑做得極好:本姑娘是俗人,故而貪財,故而惜命,甚至……怕疼,本姑娘沒有半點不好意思,誰讓本姑娘是俗人呢!
然……現在她不能這麼幹了,她現在要做的是還溫孤家一個真相,讓一族之人不至於無辜枉死。而要做這樣一件事她不能貪財,因為她貪不了,這事情無利可圖;她也不能惜命,這回的探查保不齊就是一場你死我活之戰,她躲不了;至於這怕疼……那還是趁早戒了吧!心都麻了,何談肉身?
正是有了這份覺悟,九姑娘近日格外地深沉抑鬱。每日蘭敞來為她換藥便可瞧見那人臉上高深莫測的冷淡表情,這教蘭公子每每都出現自己面前站著的是自家柳公子的錯覺。
“我說你能別擺著這張臭臉嗎?我是來給你換藥的,又不是來殺你的,你老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啊!”心直口快的蘭公子再也受不住了,扔下手上的活計便開始發牢騷。
九疑歪頭看他,冷哼一聲,涼涼道:“給你看。”
“你……”蘭公子食指一出,對著九疑的鼻子卻是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九疑拍下他的指頭,悠哉道:“別這麼耐不住性子,動不動就拿根指頭對著旁人實在是無禮得厲害,別壞了蘭公子的風采。”
蘭敞翻了翻白眼兒,不服氣地坐下,心頭很是不甘。這幾日他對著板著臉的九疑已是快瘋了,這人不鹹不淡的姿態著實能氣死人。“不就是逼著你治傷嘛!至於彆扭成這樣嗎?你也太小家子氣了吧!”不能捅破窗戶紙,蘭敞話中有話。
九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白牙,沒好氣道:“是啊是啊,本姑娘可不就是小家子氣嘛!你家柳公子那般大氣不也是隻會拿本姑娘的軟肋來要挾人嗎?也沒見他使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段啊。”
“公子還不是為你好?”蘭敞也學著自家公子那般循循善誘起來。
九疑扭頭,不屑與此人說話,心道:“只怕是太為本姑娘好了,受不起啊!”
蘭敞一見九疑又擺出那副“本姑娘沒空,您請自便”的表情就剋制不住怒氣,言語也尖酸起來,“你以為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