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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越發的大了。若是從前她早就惶惶然不知所措了,哪裡還有這等閒空在馬背上腹誹?
柳陵鬱見她不答,也只是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本公子找了你三個時辰。”
頓了頓,他又道:“本公子騎著馬在長安郊外吹了三個時辰的冷風。”他側過臉來,細細長長的鳳眸中有道遊移的光,那光落在九疑的耳垂處,“本公子從來不從亂懷樓的正門進出,但是……本公子為你破例了……”
九疑覺得自己的耳根子突然就燒了起來,她無比慶幸對面人沒有對著她的眼睛。撓了撓頭,九疑顧左右而言他,裝傻道:“柳公子身子不好,夜裡還是早點歇息為妙啊,您體弱質寒還是少受風的好啊!”
柳陵鬱面沉如水,不動聲色,突然扭過頭去,“你記著:你是本公子養的一條狗,沒有本公子的准許,你哪裡都不準去!”說罷,他猛地揚鞭,身下的獅子驄揚蹄飛奔,空留九疑一道冷清陰寒的背影。
九疑蹙眉,亦是振臂一鞭,涼風一陣過耳,她暗笑:“柳公子養的一條狗?好吃好喝,關門咬人……甚好……”
朝陽已然升起,五月的開頭,那連綿了數月的雨竟停了。九疑看了看遠處那一輪甚是圓滿的紅日,覺得今早的風還是有些冷,縮了縮脖子,她腦海裡浮出一個極其有名的典故: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果然……我是逃不了那最後一死的嗎?”
聽聞馬蹄聲接近,柳陵鬱知道九疑跟了上來,不禁讚賞:騎術上佳。然九疑在快要與他並肩時又給了馬匹一鞭,將他甩在了身後。
柳陵鬱沒有生氣,他方才彷彿瞧見了那女子唇角一絲似有若無的笑。那笑淡淡的,有些莫名,似嘲諷、似不屑、似豁達、似安寧……彷彿看透生死一般的釋然,又彷彿拋卻榮辱的通透。
眸光一暗,柳陵鬱的心突然被揪緊,瞬間卻又恢復如常了。方才那話……是羞辱,但……那人好像渾然不在意。柳陵鬱想起自己常常在亂懷樓的花魁們面前說的那一句:“節操?那破玩意兒值幾兩銀子?”
的確,對於他們這樣生活在陰影之中的人來說,節操什麼都不是。然……話是這麼說,又有幾個人真正能將其視若無物呢?不過……好似有個人勉強可以做到。柳陵鬱夾緊馬肚,盯著九疑精瘦的腰身暗道:“柳陵鬱啊柳陵鬱,一條狗而已,你又何必想太多……”
九疑十分享受那種冷風颳在面龐上的感覺,那能讓她清醒,能讓她忘記一些她自己覺得沒必要計較和記得的東西。正當她一馬當先感知著這份觀感之時,殺手的直覺告訴她:危險正在靠近。
微微放鬆手中的韁繩,九疑凝神側耳,似是在探聽些什麼。柳陵鬱見她放慢了馬速也立刻警覺了起來。他武功雖然強過九疑許多,但其他就很難說了。對於殺氣這種東西,九疑野獸般的直覺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這一點就連柳陵鬱也不得不甘拜下風。畢竟矜貴的柳公子沒有嘗試過刀口上舔生活的日子。
“怎麼了?”柳陵鬱傳音入密。
九疑打了個別說話的手勢,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弓箭手三十個,潛伏的高手二十個,其他約摸還有十個人,但是察覺不出武功強弱。”聽到這句話,柳陵鬱的眼皮跳了跳。察覺不出武功強弱,不是不會武,就是頂尖高手。
“在我們周圍兩丈的地方,不知究竟是幹什麼的。”九疑的聲音低沉而小心,容色難得的十分肅穆。柳陵鬱不禁疑道:“你怎麼知道?”他都聽不出來,九疑的功力比他差了許多,怎麼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
九疑笑笑,“我是柳公子的一條狗,耳鼻自然靈敏。”那模樣似乎以身為狗而自豪。
世界上有一種人的感官特別發達,九疑正是這一種人。柳陵鬱這才發覺: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謎……故而,他朝向九疑的眼睛裡有了些許的刮目相看。
“一個是大內的人,有龍涎香的氣味。”九疑的這句話倒是將出神的柳陵鬱拉了回來。
“不用搭理,咱們繼續走……”柳陵鬱在得知來人是宮中人馬時突然卸下了防備,態度極其隨意,甚至還有些輕蔑。
九疑好奇,卻不想多問,只繼續和他一併前行。
就在九疑放鬆的一剎那,柳陵鬱騰身而起,掠過九疑的馬背便將她拎了起來。
“走!”耳邊一聲低喝,九疑被扔出老遠。
一個“燕子低迴”落地,九疑轉頭就瞧見地上斜插著的一支箭。樹林中悉悉索索的聲音瞬間放大,柳陵鬱被圍在中間,而自己身在圈外。柳陵鬱的目光朝自己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