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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肉骨頭!對啦,你扔骨頭的時候戴著手套!”
所有目光齊刷刷又轉向了雪澄。他嚇死了,正驚恐地檢視自己的雙手。然後他更驚恐了,因為他的一隻手掌居然是深色的。夜幕下,火光橙明,他實在分辨不清那是什麼顏色。總之,不是手掌應該有的顏色。
“綠的綠的,別猜了,我告訴你,就是綠毛龜的那種綠。”小堂在原地蹦蹦跳跳,彷彿小孩子的惡作劇得逞了,得意地跟晴陽炫耀:“小師叔你看,又一個不聽我話的。讓他舔骨頭偏不舔,好咧,毒發了,沒有用了!哈哈哈,手綠了,一會兒臉也要綠了!”
果不其然,小堂說完大家又去看雪澄的臉了。而他則很配合地用沒中毒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想到臉有沒有變綠靠摸是無法知曉的。
知道天下人事千奇百怪,發生什麼都是有可能的。不過今夜以前凌鳶確實沒見過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隨身會揣著小銅鏡。也就巴掌大小,麻利從懷裡摸出來的。把凌鳶看呆了,心裡嘀咕著:“他懷裡不會還揣著一盒香粉吧?”
遺憾在她弄清楚之前,雪澄幾乎要瘋了。嚇瘋的!
“啊啊啊——”
淒厲的尖叫響徹夜空,雪澄捂著半邊變色的臉,整個人顯出一種歇斯底里的癲狂。
而小堂還開心地補他一刀:“不怕不怕,一會兒整張臉都綠了就沒這麼嚇人了。毒得慢慢走,畢竟你只用一隻手接了骨頭,若是兩隻手都碰過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啊?什麼毒?我不知道啊!師父傳給我的,告訴我說中過毒的人都死了。我用另一種與它互為解藥的毒/藥抹在骨頭兩端,無論你捏哪一頭都會中毒的,然後舔一下另一頭就能解毒。可你不舔嘛,怪我咯?!”
小堂兩手一攤,搖頭嘆息,當真委屈。
雪澄崩潰了。他無法想出任何一條合理的解釋來說服自己好端端的一個人面板會變色。當然,人的面板在某些情況下是可以呈現非正常色彩的。比如喝醉酒的時候,還比如受到驚嚇,或者刮痧甚至乾脆受傷了,紅白烏紫死人黃,獨獨不是綠色。綠色是異常的,何況還是全身變成綠色。綠毛龜的那種綠!
“我殺了你!”
這個看起來很驕傲的人在極端不利的情況下依然沒有選擇求饒,他張牙舞爪的樣子讓人確信,一旦有機會,他一定會徒手將小堂撕成碎片。
遺憾今晚他沒有這個機會。
堇漩長綢挾勁拂掃,竟如棍棒擊面,直將雪澄打飛出去。隨後堇漩就把長綢扔了。她嫌棄自己的武器,彷彿它們也會變成不祥的綠色。
結局當然是皆大歡喜。
雪澄到底交出瞭解藥。理由不是怕死,而是不想難看地死去。這名男子對容貌的執著令小堂眼底浮起一抹晦澀。不過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唯有跪坐在他身邊的凌鳶看到了。她不以為那是錯覺。許多年以後,更明白了那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麼。
而當時當刻,她只是沉默地看著小堂依舊覆上嬉笑的假面,興高采烈自堇漩手裡接過解藥,不可思議地沾了些那粉末放進嘴裡咂摸了會兒,又呸呸吐掉,告訴傅燕生回去再吃藥。然後,便蹲下來預備同晴陽討論治療傅燕生的外傷。
“喂,我的呢?”
聽雪澄顫抖著問起,小堂起身莫名其妙地反問:“你的什麼?”
“解藥啊!”
“沒有解藥呀!”
雪澄一口氣悶在嗓子眼兒,立即翻起了白眼。憋了會兒,又活過來,伏地慟哭:“賤人,你騙我!我做鬼都不放過你啊!我一定要喝乾你的血,把你的肉一口一口咬下來!嗷——”
他嚎了一聲,又悶住氣,還翻白眼兒。這回沒緩過來,登時便厥了過去。堇漩雖嫌他,到底曾經是同門,念及往日情誼遂過去探了探他鼻息。發現其人一息尚存,於是還向小堂求個情。
小堂態度萬分誠懇:“真沒有!”
堇漩困惑:“適才小哥還說有一種互為解藥的毒,現在如何又推說沒有?”
“那個是指尚未毒發之時。毒發之後,身上開始變色,便無藥可解了。”
堇漩依舊狐疑:“小哥存心要他死?”
小堂一驚一乍:“天嘍喂!我做什麼了他就死了?他死了是他的事,跟我有半文錢的關係噢?”
如此推諉,連一旁的晴陽都看不下去了:“噯噯噯,臭小子,你這回真的不厚道了啊!毒是你下的,人也快死了,你救不了就算了,怎還賴呢?回家我可找師哥告訴去!”
小堂快委屈哭了:“他死了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