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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人群中爆發出難以遏制的驚歎。
一枚鐵蛋子毫無預兆地徑自飛向了楊安。他撤步倒縱,氣灌一臂,起手立掌將鐵蛋子拍於地上。再向敵,第二枚鐵蛋子也凜凜殺到。遊步旋身錯銳利,返身又一抓,正將鐵蛋子穩穩撈在手中。運勁將地上那一枚也抓起,起守勢,細觀瞧。
“你的刀,動了!”
沈嵁指天的手臂不曾垂落,腕輕抖指微動,合起的雙刀倏地開啟又併攏,殘影中看去彷彿一領碩大的摺扇立在半空。
楊安明白了:“短刃在後,暗影憧憧,你太快了。”
沈嵁改式,依舊單手持刃,橫刀在眼前。
“你還是聽見了。”
楊安點點頭:“兩聲撞擊,很悶。”他將手中鐵蛋朝向沈嵁舉起,“你不止快,還很鋒利。之前從沒有人能在我的鐵球上留下如此深的印痕,這是實心的。我要看你的刀刃。”
沈嵁眉眼淡然:“不用看,我拿刀背砍的。”
“一隻手?”
“一隻手!”
“雙刀共多少斤?”
“短刀三斤七,長刀三斤四。”
“短的居然更重!”
沈嵁略一沉吟:“那是以前。重鍛過,好似重了些。”
楊安蹙起眉:“你說短刀又重了?”
沈嵁掃了眼自己的刀鋒,依舊輕描淡寫:“我說兩把都重了。”
“啊哈哈,怪我怪我!”傅燕生站在門簷下葳蕤的燈火裡,笑得毫無歉意,“原來的刀柄都燒裂了,一時沒有稱手的桃木,我就給換了對雞翅木的。刀背也打厚了些。其實並沒重多少,短刀四斤一,長刀三斤九,正好給你湊了個整數八噯!吉利!”
沈嵁不搭腔,反而楊安倒吸口涼氣,眉頭皺得愈加緊了。
一旁沈晴陽不買賬,叉腰嗆上:“你絕對是成心的!”
傅燕生撫掌更笑:“我就是成心嗒!”
晴陽愕了愕,跳腳蹦起來:“你想害死我哥呀?”
傅燕生朝沈嵁背影攤攤手:“那你問問越之,刀重了是好還是不好?”
晴陽才不要問。沈嵁卻自己回答:“好!”
晴陽乾瞪眼,面對傅燕生的洋洋得意顯得無可奈何。
望著長輩們肆無忌憚地喧囂,凌鳶不自覺笑起來,恍然這便是江湖罷!越劍拔弩張越要說鬧,胸有成竹不是因為勝券在握,也並非輕敵,只因兄弟在,信在,快意,就是痛快了,快樂了!死何懼哉?
她邊上的小堂也在笑,很有耐心地剝了一紙包瓜子仁遞過來,問她:“好玩兒吧?”
會在這樣的夜晚面對這樣的場面用“好玩兒”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凌鳶覺得小堂也是個人才。沒來由地想,過完年,自己就十歲了。又想,過完年小堂就二十歲了。於是她問:“堂八哥,你會去江湖嗎?”
小堂癟了癟嘴:“叫哥哥!”
外頭金戈交接錚鳴一聲,凌鳶看見楊安手裡換了手下遞上來的玄鐵蟠龍棒,一揮舞一生風,呼嘯凌厲,頗有千鈞橫掃之勢。凌鳶目光追著沈嵁身影,漫不經心地回答小堂:“不是喊了八哥嘛?”
小堂不說話,猶自癟著嘴,表情用力擠壓著。
有去語無來言,凌鳶好奇轉頭瞥了眼小堂,先就愣了下。
“別!不是,你真哭啦?我的天呀,哥哥!”凌鳶高一嗓子急忙又壓低,縮起脖子把小堂往門裡更帶一帶,直拿手給他抹淚,既著急可也很想笑。
“這不是玩笑麼?大家夥兒叫了這麼多年了,從來也不見你惱過,怎麼今天就哭起來了?哥哥究竟怎麼了?為啥委屈呀?”
小堂自己扯了袖口沾一沾眼角,抽抽嗒嗒道:“沒!我剛嗑了個八角,澀了一嘴。”
凌鳶再一愣,抬腳就踢。
小堂靈巧地往門外一跳,隔著條高高的門坎咧嘴笑:“請你吃瓜子,怎麼還打人咧?八可愛!”
凌鳶一粒接一粒慢條斯理地嚼著瓜子仁,腦袋一歪眼角一挑:“有本事你搶回去啊!”
小堂笑得更賊:“別忘了我最精通啥!”
這話很是讓凌鳶心底動搖,明顯沒敢再把手裡的瓜子仁往嘴裡放,猶豫著是把剩下這些直接摔小堂臉上,還是先打他一頓再把瓜子仁摔他臉上。
沒等她決定好,耳邊忽聞風至,緊接著眼前黑影一晃,她已猝不及防被人抱起。暈頭轉向地旋了幾圈,定睛一看,抱她的是傅燕生,功架好帥,面色則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