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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禎真是做了帝王,恐怕也是不得民心,做不長久。
可是,易寧禎平日裡隨意落拓,恐是為了掩人耳目,但他怎麼會如此行事?顧榕不由得覺得訝異。
她看到赤水池鮮紅的水,漸漸打起了寒顫,這水,她現在才注意到,是冰冷的,那之前的感覺……她抬起頭,看著林淯久冷清的眼眸,瞬間明白了林淯久為何這麼做,表現地冷漠,推拒她的靠近。
顧榕越想,便越覺得她之於林淯久的感情,不是那麼單純了。
應該是不管林淯久現在是怎樣的人,她的一些想法總會教她向他傾斜。
春風不及點溫煦(一)
顧榕從赤水池中爬出來,動作緩慢。她在水中呆了許久,氣血不足,亦經過寒水浸泡了,從赤水池中爬起來的時候渾身打顫,可是她的面色依舊不改,依舊鎮定。
她自認為自己不是個堅強之人,遇事經常緊張,面上不變臉色亦是因為她的心裡有這種意識,不希望讓人輕易掌握自己的心緒,因為那很容易抓住她的弱點不放。
林淯久眼見顧榕從赤水池中爬上來,面色不改,心裡一動,蹙了蹙眉,正要開口,卻看見顧榕朝自己這邊緩緩走過來。“林公子,你們想要拿我怎麼樣?無論如何,我都不知道玉璽的下落,所以不可能告訴你玉璽的下落,原因清楚明瞭,你應該能夠理解。”
林淯久見顧榕一副正經的模樣,很快回答她:“拿你如何,這由不得我,亦是與我無關。顧榕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喜去管旁人的處境。”他的神情冷淡,眼眸中沒有溫度,已失卻了當初溫暖。
顧榕自然是知道他不是喜歡管他人之事的人,他清冷,情願獨自一人待著,也不喜歡別人與他比肩過久。
所以,對於當時他的清冷她並不驚訝。直到她生了病,身體虛寒,林淯久對她的態度與以往不同,甚是溫和,亦是關懷備至,這反而令她的心裡起了漣漪,起了波瀾。
一旦對一個人改變了原先心意與感情態度,與世事事態有關,亦與那個人有關。
顧榕發現,即使自己現在站在林淯久面前,看到他淡漠清冷的眸色,她也不願以決絕和憤怒的心緒面對他。甚至,她的心裡,出現了之前從未出現過的心緒,那就是,即便如此,她亦依然覺得
他是一個內心溫暖之人,不被他表面的態度帶著走。
這是一種怎樣情感。沒有依賴,沒有怨懟,沒有傷心,只覺得面前的人,是自己依舊可以信任之人,依舊可以依靠之人。依靠而不是依賴。
她此刻彷彿忘記了林淯久身邊樓遙生的存在,只是一直一直望著他的眼眸。
“你先離開,我有話同她說。”林淯久淡淡地同身邊的樓遙生說道,眼眸依舊望著顧榕,未曾偏離一點視線。
樓遙生眼見這二人此情形,她雖然不是個好心腸的,可是畢竟易寧禎需要林淯久,也吩咐過他們,林淯久的話最好聽八分。“好。”她簡潔地回答著,看了顧榕一眼,便離開了此屋子。
此時只剩下他們二人面對面地站在偌大的屋子裡。二人皆在水中浸泡了一段時間,衣服未乾,臉同衣服一起被染了顏色,以這樣的模樣,他倆一瞬不瞬地同對方對視著。
顧榕已在瑟瑟發抖,因為在冰涼的水裡浸泡了太久,加上之前感到萬分的滾燙,使得她現下覺得身體一陣虛弱。
林淯久亦感覺到她的不適,很快便開了口。“顧榕,不要相信我。”說完,他的眼眸停留在顧榕眼睛上片刻,不帶任何感情,好似他們一同在相頡鎮度過的這幾日光陰皆是一場大夢,從不曾存在一般。
他告訴她,讓她不要相信自己。是不要相信他的冷漠,還是不要相信他的溫暖?顧榕不是偏聽偏信之人。林淯久其人,話語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之前她尚且未分清楚,現在她已經能夠分清些許了。故而,她反而留了一份感情在他那裡。
顧榕沒有說什麼,將頭略略低下去,作思考狀。
林淯久靜默了片刻,沒有同顧榕道別,便離開了這個屋子。此刻只剩下顧榕一個人站在原地。
她的心開始隨著那個人的離去而漂浮起來。之前她從未承認過自己對他是什麼感情,因為她看不清那是什麼感情,只是覺得這個少年,眉目清雋,臉龐俊逸,身姿灑逸,談笑間,知悉多事變遷。雖是個清冷之人,可是心裡存有溫暖,對她亦是溫和的,尤其是生病那幾日,給她留下來很深的印象。
現下他告訴她,令她不要相信自己。可是她卻偏偏想要相信他,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