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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粕的再告訴侯爺,自然裡面沒有你的責任,侯爺那裡也得了幫襯,豈不兩全其美。”
蘇可不知被這話打動了多少,但心底裡那股躍躍欲試的衝動卻不停敲打著胸膛。她覷著他的神色,決定破釜沉舟一把,挑揀著凝練著,將三太太藉著庫房斂財一事的猜測講給他,點明三房的過分之處。
邵令航卻道:“老侯爺在世時有話傳下來,三代內不許分家。侯爺一走七年,家中瑣事全交由老夫人和三房四房打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讓他們一點都不吞是不可能的。說起來,肥水也沒有流到外人田,三房四房對他來說,也是三哥四哥。侯爺向來是拿他們當同胞兄弟看待的,為了些錢財撕破臉皮,沒有必要。他想整治侯府,為的是讓家裡更和睦,如果錢財可以擺平事端,他倒願意做個散財童子。”
蘇可搖了搖頭:“侯爺看中兄弟情分,卻並沒有站在他們的位置上考慮過。老侯爺交代三代內不許分家,可就算是祖訓,事情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也仍然要讓步,分家便是遲早的事。況且面和心不和的生活在一起,著實沒有一點意義。侯爺若是真心不想分家,那就不能任由三房四房再這樣斂財。
“你的意思是,三房也想要分家?”邵令航有些糊塗了。四嫂一直鬧著分家,他是知道的,也明白幾分。可三房就有些說不通了。
蘇可沉聲:“三爺為庶出,在工部已有一官半職,娶的又是頂頭上司的嫡女,他若想分家,情理之中。況且他的生母鄭太姨娘至今還在老夫人跟前侍奉,他作為兒子,出於孝道也會想接生母出去單獨立府。而看三太太的作為就更讓人疑惑了。庫房一事,三太太在其中撈了多少油水我不知道,但事情做得並不漂亮。她這樣漏洞百出,是心思真的沒慮到,還是她故意的?”
“故意的?”
蘇可點點頭,“我聽庫房的婆子說,三太太在城西有兩間糧食鋪子,在城南還有一家藥材鋪子,手頭寬裕得很。她管著府中中饋,老夫人自然會盯著,四房那裡也盯著呢。侯爺凱旋歸來之前,三太太一直兢兢業業地當家,謹慎小心,眾人皆知。可是年初侯爺回來後,三太太先是換了府中各處的買辦,後來又大張旗鼓地說要修繕房屋,如今又藉著庫房一事換走了許多東西。這前前後後斂了不少銀子了,她又不缺錢,辦出這些事來只能說明她是故意做給老夫人看的,或者是做給侯爺看的,目的是讓侯爺生氣。若是再就著什麼事鬧大,那分家就指日可待了。而且最主要的,這必是三爺屬意的。”
“三房是想逼著侯爺親口說分家?”邵令航的臉已經很難看了,因為蘇可的話字字句句分析得很透徹,他之前有過疑惑,卻沒有去深想。現在她說出來,他便有了醍醐灌頂的感覺。
蘇可看他臉色不好,只道他是為侯爺憂心,無奈地對他笑笑,又給他來了個致命一擊,“光三房如此,侯爺未必會分家,但若是四房也來勢洶洶,侯爺應該就招架不住了。”
就侯府而言,侯爺和老夫人是一體的,除開他們就只剩下三房四房。三方勢力,兩方都要分家,這個家肯定保不住。
邵令航迎了這當頭一棒,臉色頓時肅了起來。
原來他看似繁華錦簇的家早已是一盤散沙。
他在戰場上運籌帷幄、殺伐決斷,自覺領兵打仗不輸他人。可作為宣平侯,他真是太過失敗。從前他有諸多理由,年少,守孝,打仗,他可以推卸責任,如今卻不能。他是一家之主,在父親去世時發過誓的。
他要讓老夫人安享晚年,要成為大姐有力的孃家,成為二姐在宮外的支撐,三代之內他不能讓這個家散掉。
可如果沒有蘇可,再過幾年,這個侯府是不是就只剩下他自己了呢?
他看著眼前的她,那份難掩的鋒芒直直逼近他的心坎裡。他第一次不是出於責任,和對屬於自己東西的看管來看待她。他忽然生出慶幸之感,慶幸遇到她,並將她送進侯府。
她的智慧和通透,理解和心計,熠熠發光,從他的欣賞變成他的需要。
一夜之實,一萬兩,她是他的。這可能是他有生以來做得最為正確的一件事。
“你的立場還有你的話,我都會如實轉告給侯爺的。”邵令航的臉上一掃陰霾,這短短片刻,他對侯府的未來有了信心。
蘇可看出他目光中的肯定賞識,沒有男人對女人的排斥,不摻雜雜念。
一瞬,她很感激。但——
“我得跟公子說,我從沒有想過要爬侯爺的床。”蘇可有點賭氣地表明。
邵令航笑了笑,“我不過是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