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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在心底。
她彷彿突然就失了力氣,好像不管過多少年,只要莫非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和媽媽的關係就會陷入一道怪圈。這種感覺無力到她只想逃。
她無數次想要問媽媽,卻又無數次的剋制。
有時候,最讓人無奈的關係,就是親情。
不能責難,不能擺脫,更不能忤逆。
她無聲的從座位上起來,從衣架上拿過大衣,摔門出去。
太后急了,喊了一聲:“你這死丫頭又是發誰脾氣呢!”
顧平安停了停:“我回去了,明天要上班!”
“你這丫頭說什麼胡話呢!這麼晚了!你回哪兒去呢!這兒才是你的家!”
顧平安也不理會顧媽媽在她身後大喊,頭也不回的衝出家門,那一刻,她的腦中沒有任何理智。
只有一個念頭:離開。
她一邊扣著大衣的紐扣,一邊自口袋中掏出手機。熟練的撥通了沈安平的電話。
夜涼如水,冷嘯的風像刀一樣刮在臉上,顧平安幾乎眼睛都睜不開。風吹得樹影婆娑,一陣陣的發出沙沙的聲音,地上飄落的樹葉被捲起又落下,一派蕭條。
她沒走出兩步就聽見了沈安平手機熟悉的鈴聲。顧平安如被雷擊的渾身一震,止步不前。
沈安平玉樹臨風的站在一整片香樟之下,月影撩人,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不真實,和他身邊的莫非放在一起,彷彿一對璧人,合適的顧平安幾乎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
那一刻,她手機還握在手中,電話裡嘟嘟兩聲後,她看著不遠處的沈安平若無其事的取出電話來。
“喂。”沈安平的聲音還是雲淡風輕,彷彿什麼事都沒有,和每次接到她的電話一樣。
顧平安轉身,將自己隱匿在一片樹影之後。冷靜而低沉的對著電話那端說:“你在哪裡,和誰在一起?”
“怎麼了?”
“說!”
沈安平輕輕吸了一口氣:“我一個人,在外頭,買包煙。”言簡意賅,頗符合他的風格。
顧平安冷笑一聲,諷刺的說:“沈安平,不錯啊你!說瞎話都不帶打草稿的了!”說完,恨恨的自樹影中走出,直挺挺的站在一盞路燈下面,一字一頓的對著電話說:“沈安平!你回頭!”
……
——以下為新增——
沈安平握著電話,彷彿有心電感應一般,怔怔的驀然一回首,正與顧平安陰冷的視線相撞。電話也忘了掛,只對著電話裡喃喃說著:“平安……”
顧平安看著他的反應,只覺得諷刺,果斷結束通話了電話,一步一步向他們走近,邊走邊指著莫非對沈安平揶揄:“一個人?買包煙?”她沒兩步就走到莫非身邊,一隻手輕飄兒的搭在莫非的肩膀上,痴痴一笑,又詭異又嫵媚:“人莫非在你面前呢,怎麼就說沒人兒呢?眼睛長著觀不著事兒啊?!”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赤/裸裸的諷刺,每一句都針對莫非和沈安平,連拐彎抹角都沒有一個。莫非有些尷尬的看了沈安平一眼,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自然。
顧平安只覺得快意,她雖然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解人意的人,但是像這樣當場揭穿別人的事兒她還真是第一次幹,竟然覺得這樣順手,看來做壞人也是要有人品的,她剛好有這種人品。
她的揶揄諷刺一字不落的進了沈安平的耳朵,不想他是哪根筋不對,不怒反笑,他微微揚了揚眉峰,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諷刺我你覺得很有趣?”他的一對劍眉十分好看,微微上挑的眼睛更是漂亮,在燈光映照下彷彿是這世上最黑最亮的寶石,光華灼灼熠熠生輝。如果此刻不是還有另一顆鑽石也在發亮,顧平安也許會覺得這畫面很賞心悅目。
顧平安抿了抿唇,輕輕一笑,用極其冰冷的眼神凝視著沈安平,語氣極其刻薄:“諷刺別人我不知道,諷刺你倒是真的挺有趣。”
顧平安直直的站著,和沈安平的距離不近不遠,沈安平高她半個頭,她雖是仰視的視角,卻一點都不顯卑微,反倒氣勢凌人。沈安平也沒有動,他的眼神完全沒了之前的不自然,一雙漆黑的眸子此刻更是深不見底,和湛藍深沉的天幕交相輝映,叫人猜不透摸不著。他額前的幾綹頭髮閒閒的搭著,他每呼吸一下,就輕微的動一下,整個人看上去疏懶閒淡。
他冷笑著眯起眼睛:“顧平安,你可以盡情幼稚。”
一句話像雷擊一樣,顧平安只覺得頭昏腦脹,她強自鎮定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莫非,極其不善的說:“很好,你狠。”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