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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問:“你沒事吧?”
言白緩緩抬起頭——萊斯特大叫一聲,只見他大半張臉都被鮮血染紅,那些肆意流淌的血液還在一滴一滴沿著下巴滴落。他浸潤在鮮血裡的左眼緊閉著,另一隻完好的灰眼瞥了眼萊斯特一眼:“我要沉睡。”
話音剛落,他右眼也閉上,身體緩緩軟倒在萊斯特懷中。
一樓的客廳裡,馬爾科姆雙手交握坐立不安,僕人推開門,他立刻站起身:“醫生請來了嗎?”
黑人讓開身子,他身後拎著醫療箱的年輕人站在門口,不滿地瞪著馬爾科姆:“我只是人體學家,不是什麼醫生!”
“請原諒,但這次只能請你來。”馬爾科姆嘆了口氣,引導醫生走上二樓,“因為一般的醫生過來可能會被嚇跑。”
結果他們在樓梯上剛走到一半,就看到萊斯特抱著昏迷的沃德走下來。年輕的金髮男人臉色非常難看,他瞥了眼馬爾科姆和醫生冷冷道:“她沒事了,我們今晚就離開。”
馬爾科姆一愣,挽留的話尚未說出口,就看到他懷裡的沃德臉上的大片紅色,瞬間就明白了。
言白呻吟一聲,從床上睜開眼,瞬間被陽光刺痛眼睛。他扶著頭撐起身,打量四周許久才想起來他這是夢醒了,回來了?
床頭的手機不停地發出嗡嗡的震動聲,他伸手拿起手指劃過螢幕:“喂?”
“小白?你沒事吧,不是今天說好的要去南山寺的嗎?”
言白拿著手機揉了揉額頭,回頭望了眼牆上的日曆,他這才想起他是昨晚才和朋友看完電影。接連做了兩個古怪的夢,他甚至都分不清楚現實的時間了。這樣下去他說不定都會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世界。
“小白?”電話那頭朋友見言白遲遲不出聲,又喊道。
“哦,好,我這出門。”言白想了想決定還是去南山寺一趟,儘管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原本到底是為什麼要過去了,但如果他做這種古怪的夢是因為鬼怪這種理由,說不定去寺廟會有幫助?
……好吧,他自己都覺得很不靠譜。
來到約定見面的地點時,離原本定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朋友一見言白露面,立刻衝過來敲他腦袋:“受死吧!竟然讓我等這麼久!”
“抱歉。”言白一把捏住他敲了一下還嫌不夠,還想繼續進行第二下的手。
他本以為自己只是輕輕一抓,卻沒想到朋友立刻嚎叫起來:“鬆手鬆手!不就開個玩笑嘛,用到著用這麼大力?”
言白疑惑著鬆開手,結果看到朋友的手腕那一圈都腫起來了。
朋友眼淚汪汪地捧著自己受傷的手腕向他控訴:“小白,你就這麼對你哥我啊!怎麼一夜不見你就這麼開不起玩笑了!”
言白顧不上安慰他,皺起眉看著自己的手。片刻後,他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圈,從中挑出一把有備用,且不是很重要的鑰匙捏在食指與拇指間,用力一捏。
在他和朋友驚悚的眼光下,那枚鋼造鑰匙就這麼被捏彎了。
“……”
“……”朋友捧著傷手,呆呆地望著言白,“小白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直接就變成武林高手了?”
根本不是什麼武功好麼!這分明是夢境裡屬於血族的力氣!言白在清楚地看見旁邊綠化帶裡一隻蒼蠅的飛舞痕跡後,心中焦慮感更甚——原來那些夢不光是感覺真實,還會影響到現實世界!
直到上了公交車,朋友還在拿著那枚變形的鑰匙翻來覆去地看,嘴裡不停發出嘖嘖的感嘆聲。
言白撐著臉望著窗外,憂鬱地發現自己的視力真的變好了許多,他清楚地看見隔著幾個十字路口之外一輛公交車裡坐在窗邊的女生。這算什麼?自帶望遠鏡的眼睛?而且不僅如此……
他厭惡地用手臂擋住灑在臉上的陽光,他從未發現溫暖的太陽是如此讓人討厭。這刺眼的光線,過高的熱度簡直想讓他抓狂。
“小白你真的沒問題嗎?你嘴唇都白了。”朋友注意到這一點問道。
“沒事。”言白不舒服地向車子裡靠了靠,拉起車簾避開窗邊的光線。
南山寺很快就到了,正好是節假日,也算是個著名景點的寺廟人聲鼎沸,香火昌盛。到處都是摩肩接踵的行人。言白一口氣從山腳爬到半山腰的寺廟口,連氣都不怎麼喘,就是頭上頂了一頂滑稽的遮陽帽,是那種旅遊景點裡常賣的紀念品,這裡特地做成了唐僧帽的式樣。朋友彎腰撐著膝蓋大口喘氣,怨念地盯著言白:“你還真超神了啊,看著臉色不好結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