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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疼愛著我的。
雖然在之前的千萬年,我曾一度懷疑,但是現在想來,他的確是喜歡我的,雖然那與愛情無關。
我想其實自己早應該放開了。
失去櫪莣花對現在的我而言並不算什麼大事,對於其中的力量,我從來不曾覬覦,而要憑藉其去懷念的,如今也已經不必提起。
反而是方瞬華……
我不願意放他離開,不願意他和別人有任何親密,甚至不願意看到他對我以外的人微笑……有什麼東西已經呼之欲出,我卻至今不想面對。
因為無法面對。
信任已經失去,那麼有些事情是不是早已結束在開始之前?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沒有與方瞬華見面,也就在這個時候,戰事的訊息又從前方傳來。
人類與仙族蛟龍族之間的戰事仍然焦灼,但喻澄夏卻在三天前受了重傷。自從方瞬華隨我回來之後,喻澄夏就接替他的位置成為人類軍隊的領袖,一度也曾對聯軍造成威脅,卻沒有想到在現在又傳來這樣的訊息。
方瞬華與喻澄夏之間的感情應該是極好的,從那次兩人分離之時的表現就能清晰看出,但並不能確定兩人之間的感情是否包含的友情之外的東西。
日前人類青年曾說過他已心有所屬……思索了一陣後,我召來侍從,讓他們裝作偶然,去向方瞬華透露喻澄夏重傷的訊息。
然後我躺在床上,靜靜的等待著,思索著,希望自己這一夜什麼都等不到。
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發覺自己對青年瞭解的太少。
除了知道他曾經在永夜城生活過十年,是人類叛亂者的首領,其它的部分幾乎一無所知。
他喜歡什麼樣式的衣物,討厭什麼食物,有什麼朋友,見過什麼人,遇見過什麼事……對這些幾乎都一無所知。
我是喜歡他的,甚至也許是愛他的。
但我愛的人叫什麼名字?
也是最近才弄了個明白。
我活了這樣長久的歲月,一共愛過兩個人。一個從來沒有說過愛我,另一個一直說愛我,我卻不能再相信。
正想著,卻突然有侍從進來稟報,說方瞬華求見。
那通傳的聲音很輕,卻彷彿冰涼的水從我心上漫開。
我忍了片刻才從床上披衣而起,讓侍從們去請方瞬華進來,幾乎是同時,就見青年推門而入。
原來他是著急的在門外等著。
青年穿著厚重的斗篷,進入房間的時候抖落一層細細的雪花,溫暖的房間頓時被帶入一股寒氣。他單膝跪倒,卻只是低著頭,沒有馬上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抬頭看我,臉上有堅毅之色。
我趕在青年開口前赤腳下床,來到他面前。
“外面下雪了?”
他細長的眼睫上也沾了一兩片細小的雪花,我伸手為他摘下,卻發覺它們已經在我指尖融化。
青年抬頭看我,“星主……”
“又到了這幾天了。”我打斷青年的話,“你還記不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也是你和我在……”
“星主,”彷彿沒有聽到我的話,青年的眼神甚至有些急躁,“瞬華深夜前來是想請您允許我離開幾天,上次來得倉促,許多事情來不及安排。等我了卻這些心願,便終生再不下委羽山。”
心中翻攪般的疼著,我臉上笑語氣卻冷下來,“方瞬華,你記不得你拿自己換櫪莣花的時候說過什麼?現在要下委羽山?你覺得這裡是什麼地方?你認為我是什麼人?你想來就來,想走就又可以走?”
“所以瞬華來請求星主。”
我出口的重話似乎讓青年更加堅定,那樣的迫切擔憂的目光讓我幾乎透不過氣來。
我陰惻惻的道:“方瞬華,你是說,你在求我?”
“是。”青年依舊仰著頭看著我,沒有絲毫動搖。
牙根咬出了血腥的味道,胸口被怒氣撕得生疼,我恨不得立時就見那個喻澄夏死在我眼前。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面上露出有些不屑的表情,“你這樣就算是求人?可有半分誠意?”
青年默默的望了我一會兒,目光漸漸有些空洞,接著他站起來,解開身上的斗篷,然後脫去了外面的長袍。雖然是冬季寒冷的夜晚,他身上卻穿的並不多,可見趕來見我時是多麼急切。
我蹙眉看著青年的動作,起初不明所以,直到他脫光了上衣,又捱過來伸手解我的睡袍,我才反應過來他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