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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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拍白菁菁的頭頂,朝王六郎說道:“不必勞煩王六郎,我的身體無礙。只是打坐一時出了岔子,修養幾日即可。”
王六郎見他執意不肯,也未再繼續強勸。
白菁菁將信將疑地問邵士梅,“師父,你真的沒事嗎?”
邵士梅像往常一樣朝她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意,白菁菁不知為何,卻看得眼眶一酸,她忙假裝不在意地轉過頭。
王六郎朝邵士梅深施一禮,“六郎多謝邵道長出手相幫。我甫剛赴任便發生此事,實在是愧對上界玉帝的厚愛。”
邵士梅勸道:“你不必自責,若要追究起來,還是我徒兒連累了你。如今便不必糾纏於此,還待四日後去王家才能真正平息此事。”
王六郎忙又致謝,“那就勞煩邵道長了。”
邵士梅朝他微微頷首後,便找了空地坐下打坐。
白菁菁安靜地守在他身旁,默默地凝望著他。沒見到師父的時候,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師父說。等真見到人了,滿肚子話卻一時都被堵在喉嚨口,不知從何說起。
“師父,我想以後跟著你,好好學法術。我什麼苦都能吃。我要是學不好,師父你隨便罵我打我都可以。我絕不叫苦。”
邵士梅閉著眼睛,嘴中吐出一個字,“恩。”
白菁菁見他同意了,心頭的煩悶一下子一掃而空,高興地在原地轉起了圈。
王炳去世七日之期已滿,邵士梅帶著白菁菁如約而至。元淳傷重未愈;王六郎身為土地神,不得隨意出行;許元化看望過好友,業已返回家中。故此行只有他們師徒二人。
王炳的夫人劉氏正摟著一個年約七歲的小兒,雙眼淚淋淋地跪坐在靈前。
一見到邵士梅,她便要站起身。邵士梅輕聲止住了她,“夫人還請節哀。”說完,彎腰點了一炷香插在靈前的香爐裡,又鞠了一躬。
白菁菁也忙跟著邵士梅,朝王炳的靈位深鞠了一躬。
接下來,邵士梅便在靈前擺起壇桌,鋪上壇布,擺好鎮壇木和手爐。子時一到,他便開始做法。
頭七乃是還魂夜,剛死去的人可以逗留在人間的最後時刻。此後魂魄若不是淪為孤魂野鬼,便被黑白無常拘去閻羅殿,過那忘川喝那孟婆湯,從此與人間一切糾葛一刀兩斷,再無現世機會。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靈前的那盞油燈在一閃一閃搖曳著。白菁菁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陣一陣地冒個不停,忙緊緊摟住師父前幾天交給她的七星劍,好歹還能辟邪。
陰風越起越盛,劉氏把兒子緊緊摟在懷中。只剩邵士梅一人還巍然不動地閉著眼睛搖鈴。
幽幽暗暗的燈光中,慢慢浮現一個輕飄飄的影子。
王炳現身了,眼神呆滯,面目蒼白,一副行動遲緩的模樣。
他轉頭朝劉氏看去,口中嚅囁了句,“娘子、濤兒!”
劉氏摟著懷中的兒子,怯怯不敢上前,“你可是王郎?”
王炳輕輕點了點頭。
劉氏臉上的淚水又跟決堤了似地簌簌而下,抽噎地說不出話。
王炳僵硬地身體,想靠近他們。劉氏卻摟著兒子後退了幾步。王炳神色複雜,止住了腳步,轉向邵士梅問道:“道長,何事召我回來家中?”
邵士梅這才開口問道:“你娘子說你生前是被土地公夫人迷惑,這才喪了性命。可有此事?”
王炳喏地應了聲。
邵士梅又問道:“你確定那女子是土地公夫人?”
王炳偏著腦袋想了想,“其實我並不在是在土地廟遇見那女子。那天,我經過土地廟,路過一片柳林,走出一個妙齡女子。我前去攀談,約好了夜裡幽會,我便將家中住址告訴了她。後來,我問她姓名,她一直不肯說。一次她說漏嘴說自己住在山東省東昌府的龔家,本姓也是王。待我追問,她又一口咬定自己是土地公夫人。”
邵士梅點點頭,看再無其他可問的,便示意王炳可還有話要說。
王炳轉頭朝劉氏輕聲說道:“都怪我一時鬼迷心竅。那女子只怕是妖邪所化,並不是什麼土地公夫人。你萬不可再去尋土地公的麻煩。望你把濤兒養大,若你要改嫁,我也不攔你。對不起,娘子。來世不要再相見。”
說完,王炳的身軀漸漸變得透明,消失在黑暗中。周圍淒涼的陰風也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
劉氏伏在地上,嗚嗚痛哭不止。那小兒呆立著,似懂非懂。
邵士梅嘆了句,“人總是看不破紅顏枯骨。生前時痴迷於皮相,等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