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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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過一旁噘嘴的阿杰掃向內視鏡裡的汪城,“別在我這兒想些有的沒的了。”
“除了阿杰,我們不會有其他關係。前幾天,汪阿姨找過我了。”
真不知道汪母哪兒來的對自家兒子的迷之自信。她低斂眼眸,和錶盤玻璃映出的眼帶嘲諷的女人對視,“你啊,也讓汪阿姨省省心吧。”
“以前沒說,我還以為你明白。”左伊伊呵地一笑,搖搖頭,“我們早就結束了。
她按下按鈕,“成了,該下車的時候下車吧。”
後側的車門登時彈開,汪城一臉懵地看看門又看看左伊伊,“伊伊……我……”
“別拖拖拉拉,好聚好散吧。”左伊伊沒回頭,他只能看到她的後腦勺,她冷漠的嗓音真實地像假的一樣,就像伊寧離開的時候,決然地沒有一點回旋餘地。
她一貫如此,一旦做出決定,不可能會被動搖,如覆水再難收。
汪城頹喪地下了車。
左伊伊轉動鑰匙,驅動引擎,她沒踩油門,任由車子慢悠悠地向前行駛,發動機不耐煩地發出噪音,差不多是時候了。
汪城除了看不清形勢、沒腦子之外,純粹是被她遷怒的吃瓜群眾,但一想到他們吵架的□□是汪城,她就忍不住火大,控制不住地想朝汪城發火。
把他趕下車,那股無名火也彷彿被抽出去,徒留下滿地疲憊的灰燼。
夕陽在後視鏡裡緩緩下沉,逐漸開闊的公路匯入越來越多的車流,她直直地盯著前方,心悸交瘁,不想說話,更沒有心力去安撫在一邊不滿哼哧的阿杰。
左伊伊看著茫茫車流,莫名想到了玲姐,那個市儈粗魯但熱心腸的女人。曾經有個長相文氣的男人找到了舊居民樓,天天站在在逼仄的過道里等玲姐,但玲姐每次都破口大罵把他趕走。樓裡的人議論紛紛,也有人眼紅指責玲姐不知好歹拿喬沒個度。左伊伊不這麼覺得,但也不明白。
後來那個人再也沒來過,玲姐也不在意,她吹了吹剛塗上的紅豔豔的指甲油,“還說要帶我走咧,我問他,老孃的債你還啊,老孃的爹孃你養啊……沒話說了,溜得賊快!”
“‘永遠’對我好?”紅嘴唇勾成了個刻薄的弧度,玲姐輕蔑地呵呵一笑,“誰信誰傻逼!”
左伊伊當時看不懂她似笑非笑的嘲諷,卻也對別人的承諾避之不及。她從沒把汪城的允諾當真,失去的時候也不心痛。那些諾言,除了是一時情緒的傾瀉外還能代表什麼?他暫時頭腦發熱,甚至根本不清楚他承諾的含義,更沒想過以後,越是信誓旦旦,越是無知可笑。
泰特有什麼不一樣嗎?他把她看成感情騙子,甚至以為她會厚顏無恥地瞞著他嫁給汪城!
彷彿一記耳光劈頭蓋臉地甩下來,左伊伊一陣又一陣地發冷顫抖,抓著方向盤的手也止不住發抖。
不過是年少輕狂,一時意氣,可笑她樂意下注去賭!
她咬牙,驀地攥緊方向盤。大腦轟鳴不斷,眼前的道路、車輛,所有的一切以一種奇異的角度扭曲著,汽車的噪聲和導航儀乍然的機械音聽上去來自另一個維度般朦朧遙遠。
強光閃過,晃得她閉了閉痠痛的眼睛,公路轉彎處迎面衝過來一輛小貨車,驚起一路一乍起的汽車鳴笛聲。
貨車挾著雷霆之勢高速撞過來,眼看閃避不及,她慌忙打轉方向盤,輪胎竟有些打滑,轎車笨重地向右轉向,一頭栽進路邊的灌木叢。
她惶急地確認副駕駛座上阿杰的安危。阿杰正啪啪地拍著手,歡快地搖頭,唱著不成調的童謠:“One car left;one car right;two cars pengpeng。All people die!”【一車向左,一車向右,兩車砰砰,人人狗帶!】
左伊伊按著愈發脹痛的太陽穴,呵斥他:“行了,別唱了!”
“你兇我!”小胖手控訴地指著左伊伊,阿杰委屈地瞅著左伊伊,眼裡飛快地蓄了兩泡眼淚,“你趕走爸爸,還兇阿杰!”
“姨姨根本不喜歡阿杰!” 兩腿在車裡胡亂地蹬了幾下,阿杰嘴一扁,一副嚎啕大哭的架勢。
像有人掄鞭子抽打頭頂,腦袋一波一波刺痛,左伊伊側身靠在駕駛座上,平靜地看著他裝可憐。
沒得到預期的反應,阿杰有點心慌,他捂著眼從手縫裡怯生生地看左伊伊,稚嫩的童音帶上了真正的哭意,“姨姨真的不要阿杰了?媽媽也不要阿杰了……阿杰是沒人要的孩子……”
左伊伊探身過去,狠狠壓了壓阿杰的小